。”小燕傲然道:“我想來就來,想走便走,這茶樓又不是你家開的。”張雖壽莞爾一笑:“這可真對不住了。這茶樓確實是區區在下的產業。”小燕只覺得他那麼一笑,整間昏暗簡陋的茶樓彷彿都光亮了起來。她這才留意到張雖壽那張漂亮的臉孔一笑之下真有傾國傾城的風情。縱是他年長她許多,自己心中絕無遐思,見他這麼一笑也不由得紅了臉蛋。他問道:“張俠義呢?他沒回去跟你在一起麼?”小燕不知道為何他問起自己張俠義的事,奇道:“你不知道他在這燕殘麼?”張雖壽微愣了一下,喃喃道:“原來他也來了。果然如此…”小燕問道:“你們究竟是什麼關係?那小米呢?還在…還纏著他嗎?”張雖壽一雙美麗的鳳目凝視著小燕,眼中的意義不甚明瞭。小燕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不由自主地撇開臉,只覺得那雙美目有著奇怪的魔力,讓人不敢直視。張雖壽站起來了,笑道:“不好意思,小店打烊了,還請穆掌門移駕別處用餐。”說著也不管她,自己走了。
小燕連忙叫住他:“哎,你等下!”施展身法,瞬間來到張雖壽身後,出手如電要先抓住他。忽然間三條黑影不知道從何而來,三柄長劍分別從三個方向攻向小燕。她大吃一驚,連忙急退幾步,撞在一張桌子上。那三人也不追趕,一字排開攔在張雖壽和她之間。張雖壽不緊不慢地下樓,聲音遠遠傳來:“差不多就好了,自己別傷了也別傷了她的性命。”那三人齊聲應“是”,還是一動不動攔在小燕面前。眼看張雖壽就要走遠,小燕從桌面上抄起三根筷子,使起暗器手法向著那三人射去。三名黑衣人微微側身避開。小燕趁此機會就要突破,三把長劍又攻向她渾身要害。若是平時,小燕有劍在手的話,要殺退這三人不在話下,此刻手無兵刃,她比起一般武師甚至還有不如,哪裡能夠突破張雖壽的暗衛。小燕又急又怒,卻毫無辦法。那三名黑衣人察覺到主人已經遠去,一起站立拱手,說道:“得罪了。”如同來時那般突然,又消失無蹤了。單憑此等身法,已是江湖中難得的好手了。也不知道張雖壽究竟從什麼地方召集了這麼一些精英。更難得的是他們進退有度,絕對服從。小燕正要追趕,卻想起自己沒有佩劍,就算是追到了他們又能怎樣?何況張雖壽早就遠去,不知道往哪個方向走了,自己如何追得到?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其實自己也不知道追到了這個金滿樓的大人物又能咋樣。先不說張雖壽狡猾無比,詭計多端,就算自己武功比他強上數倍,也很可能奈何不了他。就算自己真的能夠一劍把他殺了,張雖壽之前對自己手下留情,就是剛才也大可以下令讓那些黑衣人把自己殺了卻放了自己一條生路,她又如何能夠下手害他呢?她快步走下樓去,那個唱曲子的少女和拉胡琴的人已經不見了,餘下眾人都在打掃,準備打烊。她不抱任何希望地問道:“喂,剛才那說書的人哪裡去了?”沒有任何人理睬她,只有一個稍微年輕的夥計瞧了她一眼。小燕走到那人跟前又問了一次:“剛才那說書的去哪兒了?”這次那年輕夥計連瞧也不瞧她一眼,簡直就當她是透明似的。小燕再問一次,依然如此。她想既然這茶樓是張雖壽的物業,這些人自然也是他的手下了。張雖壽的手下對他如此服從,絕對不會對自己透露半點訊息的了。無奈之下她也只好趁夜色未濃返回顏府了。
次日一早,顏震睡眼惺忪地起來,卻發現小燕早已穿戴整齊,一身勁裝在院子裡揮舞長劍。習慣了那個渾身珠光寶氣的美人兒,忽然間見到這英氣勃勃的花間派掌門,顏震一下子反應不過來。只見小燕在院子裡頭如同蝴蝶般飛舞,一個又一個劍花爭相怒放。這個時候的小燕是純粹的,自然的,美麗的。洗去了脂粉,換下了華服,重新拾起長劍的穆曉燕猶如傳說中的女鬥神,亮眼得讓人不敢直視。
這個才是真正的穆曉燕。
顏震暗中嘆息,他知道這樣的小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