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瑞佯詫:「不是你自己向主子請纓的嗎」
「我呸!」安福抓住他衣領,「你裝孫子,不上把我架火上烤了嗎?」
安瑞哎呦哎呦:「你這話說得,接姑娘的任務難不成是苦差?」
「呸呸呸。你就陰我吧!」安福扔了他衣領,開始長籲短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罷了罷了,反正我就認主子一人。」
安瑞攤手:「這不就得了,你瞎操心什麼?」
安福瞪他:「那你怎麼對那位恭恭敬敬的?」
安瑞嘿嘿笑:「咱們都是奴才,對誰不得恭恭敬敬的?」
「得得得……說不過你。」
……
另一邊。
祝圓跟在謝崢後頭進了屋便開始悄悄打量四周。
屋裡窗戶全都開啟了,光線明亮。空氣中飄著淺淡的香薰味。西北兩邊都擺著書架,裡間靠牆處擺著張大大的書桌。
祝圓掃了眼桌後牆上那副波瀾壯闊的山水畫,暗鬆了口氣——真的是書房,看來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當先進屋的謝崢已經走到窗下茶几邊,回身落座,下巴朝邊上一點,道:「坐下說話。」
祝圓掃了眼那兩把並列而置的椅子,除了中間一張擺茶盞的小几,倆位置就差肩挨肩了。她斂眉,停在幾步開外,不卑不亢道:「於禮不合,民女不敢僭越。」
謝崢微微皺眉:「讓你坐著便坐著。」
祝圓沉默,以示抗議。
謝崢盯著她片刻,換了個方式:「你從外頭過來繞了好大一段路吧?坐下歇會。」
「謝殿下關心。」祝圓抿了抿唇,「倘若民女說累,是不是可以自行離開?」
「不行!」謝崢拒絕完後,頓了頓,似乎終於反應過來,「你在生氣?」
祝圓不吭聲。
這便是預設了。謝崢看了眼外頭,皺眉:「是不是安福請你過來的時候說了什麼?」
祝圓忍不住譏諷了句:「看不出來殿下手下的太監,還頗有當劫匪的天賦。」
謝崢:……
他輕咳一聲:「安福這人雖然有點軸,忠心還是可以的……」又咳,「回頭我訓他兩句,讓他給你賠罪。」
祝圓:……
能在皇子身邊混,地位還不低,哪個是傻子?自然是主子怎麼吩咐下人怎麼做!
虛偽!
彷彿是心虛,謝崢迅速將話題轉走:「往常你活潑得很,怎麼到了這兒就變成悶葫蘆了?」
變?她沒有!祝圓垂死掙扎:「殿下是不是弄錯人了,民女向來沉默寡言——」
「叩叩。」謝崢敲敲茶几打斷她,「別裝了,你我的聯絡,豈是你三言兩語便能否定?還是說,你想在我這兒留下幾行字?」
祝圓憋屈死了。
謝崢心情愉悅:「難得看你吃癟。」
祝圓心裡直呵呵。最煩這種人,網聊就網聊,非要人肉、非要面基。這就算了,她就當有些人心裡陰暗又膽小,不敢與不知名身份之人來往。
既然網友身份都查清楚了,還要面基,那就是純粹的以勢壓人……狗幣就是狗幣!
她在這邊嘀嘀咕咕罵翻天,對面的謝崢卻放鬆身體,靠到椅背上,正是步入正題:「不是說要看看嗎?可以看了。」
祝圓一頓,瞬間回神。然後她有點懵:「殿下讓民女看什麼?」今兒不是搞網友見面會嗎?
謝崢:……
他沒好氣:「抬頭。」
祝圓下意識照做,對上一雙幽深如墨的狹長雙眸。
劍眉星目,鷹鼻薄唇,似笑非笑的時候,還、還挺帥的……
「如何?」墨色深眸裡帶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