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我看你膽子大得很。」謝崢語調平靜,半點不像剛剛踹了人的樣子,「我讓你把王妃的東西搬過來是什麼意思?」
安福頭也不敢抬,囁嚅道:「讓王妃住進慎思堂。」
而現在,祝圓雖然宿在慎思堂,可她在慎思堂的東西不光沒開箱,白日裡還都是回眠雲居……
這不管怎麼說,都不算是住進來了。
謝崢點頭:「看來你還有點腦子。」
安福更緊張了。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謝崢又問。
安福這下不敢吭聲了。
謝崢瞭然,淡淡道:「你開啟始便知了。」完了他彷彿又想起什麼,「方才,你還讓我去賞園子賞桃花?」
安福跟著他這麼多年,何曾見過他賞景賞花?又豈會不知他對這些詩情畫意的東西半點興趣沒有?
這是覷著他每日書房、慎思堂來回,沒機會下手,拐著彎兒讓他去別處溜達唄?
他笑了,「看來,你對我挑選的王妃頗有不滿啊。」
春寒料峭,多日未開窗透氣的屋子陰冷透骨。
跪在地上的安福卻生生冒出一腦門的汗。
「奴才不敢。」連聲兒都抖了。
謝崢卻背過手去,道:「來人。」
跟著安福當值的安平小心翼翼靠前兩步:「奴才在。」
「交給安瑞,二十板子。」謝崢語氣淡淡,「沒想清楚之前,不要回來伺候。」
安平縮了縮脖子:「是。」
安福渾身發抖,試圖掙扎:「主子……」
「還有。」謝崢卻不再搭理他,只朝安平吩咐,「查查這幾日誰去了清溪院,誰給安福送了東西。」
這是要徹查他的意思了。
安福大驚,連連磕頭:「主子饒命,奴才萬不敢有背主想法,奴才只是擔心主子——」
謝崢恍若未聞:「拉出去。」
「是!」安平苦著臉,朝安福口語了句求饒之話,便伸手去扶他。
謝崢冷冷道:「我說得不夠明白嗎?」
安平心下一凜:「奴才知錯。」雙手用力,拽住跪在地上的安福便往外拉。
謝崢身邊的太監,依著他要求,都是得習武的,武藝不說多高深,起碼都得能跑馬、能拉弓,遇到事情能抗上幾下子。
他用上力道呢,安福當即被拖出屋子,經過門檻時還撞出一聲砰響。後者終於不敢吱聲,老老實實被拖了出去。
屋裡便只剩下安和一人守著謝崢。
謝崢盯著牆上慢慢浮現的墨字,直至墨字消失。
沒多會兒,外頭傳來說話聲。
安和朝外頭瞅了眼,小聲道:「主子,王妃回來了。」
謝崢回神,道:「走吧。」
甫踏出屋門,便看見祝圓一行進了正房。
他隨後跟進去。
走在前頭的小丫鬟眼角一掃,嚇了一跳,忙不迭回身行禮。
祝圓聽見動靜轉回來,看見他,詫異一閃而過:「今兒這麼早?」看了眼他後面,笑著迎上來,「是不是餓了?」轉頭,「趕緊讓人傳膳。」
「是。」
謝崢盯著她,試圖從她面上看出什麼,卻半分也不得。他暗嘆了口氣,牽著她往屋裡走:「提前回來找你說說話,誰知你竟不在。」
他提前回來、還杖責了安福,鐵定瞞不過她,索性實話實說了。
祝圓愣了愣,半點不提自己為何不在慎思堂之事,只笑了笑,順著他的話往下接:「天天見面,還要找我說什麼?」
謝崢深沉的目光落在她如花笑靨上。
祝圓半點不緊張,還歪頭沖他笑:「我是不是太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