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起,原本一切盡在掌控之中,可是偏偏冒出了一個楊樂天,這個人的能力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期。
一子錯,滿盤皆落索。
吳銘虎視眈眈地瞪著面前跪在地上之人,登時氣上加氣,火冒三丈。
“混賬,你這個吃裡扒外的畜生,還有臉滾回來。”吳銘走上前,一腳衝著跪地之人的心窩踹了上去。
這跪地之人正是吳銘的女婿江武興,他本就被五花大綁,在重擊之下,生生仰翻在地,撲地噴出一口鮮血。
江武興被這口血嗆得不住地咳嗽,昂起一張蒼白憔悴的臉,“盟主要如何處置,武興……咳……悉隨尊便……咳咳……孩兒只想問岳父大人一句,雨燕的病好了沒有?”雖對吳銘忌憚三分,但對於妻子的事情他還是要頂峰問上一句。
“你心裡還有雨燕麼?”吳銘眼sè一厲,呵斥:“給我起來,跪好。”
江武興咬牙扛著胸口的痛,掙扎著重新跪好。
吳銘見他還算乖順,心中的怒氣暫消了一半,踱回到椅子邊坐下,沉聲道:“江武興,為父知道你去天神教是為了救雨燕,但醫仙好像只是命你去送藥,你是不是做得太多了?”
“是的,武興知道罪無可恕,不求原諒。”他說話之時,平靜得像一波秋水,不起任何漣漪。
吳銘皺了皺眉,質問:“你好像忘記了你大婚時的誓言,你不怕天打雷劈麼?”
這麼一提醒,江武興也回想起那天自己信誓旦旦地在眾目癸癸下立誓,不由得心中一抖,偷偷窺看了一眼吳銘,被那尖銳的神光對上後,忙瑟縮地垂下頭去:“孩兒在神魔崖時,只是將正派中人個個擊倒,令他們無力反抗,並未傷害一人xìng命。”
吳銘端起手邊的茶盞,呷了一口,“你以為這樣做,那些如狼似虎的正派人士就能放過你麼?”
江武興沉默,反正說了也是錯,不如不答。
甘甜的茶水穿過微痛的喉嚨,吳銘撂下茶盞,嘆了口氣:“你既然決定重返魔教辦事,就不應該再回無名山莊。”
江武興聽出他這話頗為語重心長,想必他是怕自己回來受難,心底油然升起一陣感動,口中鏗鏘地道:“這罪責武興會一力承擔,不會有損無名山莊的威名。”
吳銘冷冷地瞅他一眼:“你倒是視死如歸啊。你且死不足惜,難道想讓我的女兒為你守寡麼?”
江武興怔了一下,心裡反倒是開心,因為這麼說就等於告訴他雨燕已經逃過一劫,平平安安了,不經意間,嘴角掛著笑意。
“嗖”的一聲,茶盞毫無徵兆地飛了過來,連碗帶水的砸在江武興的臉上,江武興被燙得打了個哆嗦,滿面通紅,額頭上頃刻間浮起了一個青紫的腫塊。他用力眨了眨眼,不敢妄動,連跪姿都保持著筆直的狀態。
“你還笑得出來,老夫已召集各派掌門,明rì公審你這個畜生!”吳銘站起身,氣沖沖地指著江武興,怒叱:“你就在這裡老實跪著,直到明rì的公審大會!”說罷,他傲然走了出去,留下江武興一個人跪在冰冷的石板上。
時間一久,江武興的小腿早就由麻木變得失去了知覺,手臂反綁在身後更是僵直無力,那麻繩深深地陷入肉裡,就算扭動身軀也會被磨得生疼。
這已經他是第四次由於體力不支而倒地,儘管他仍努力地爬起來,利用大腿的肌肉保持跪立的姿勢,還是堅持不到一時三刻。
事實上,在這返回的途中,江武興已經飽受虐待,拳腳加身是家常便飯,真正的糧食卻沒能吃上幾粒,否則一個練武之人也不會如此不堪。也就是吳yīn天想看江武興的笑話,才留了他一條小命,若非如此,他哪裡還能走得到無名山莊。
夜深了,寂靜無聲。
門房吱呀一聲輕響,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