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連忙舉手告饒。
兒子見怪不怪,毫不理會父母的小情趣,只忙著手下支灶做飯。吳雨燕看在眼裡,搖了搖頭,心中暗嗔:“小小男子漢,怎麼起了女孩家的興致。”想到此處,她跨上一步,急躁地一腳踢開墨兒剛剛架好的灶臺。
“娘……”江墨蹲在地上,眼巴巴地仰望著母親一臉的嚴厲,淚珠拱出了眼眶。
“哭什麼!”吳雨燕不耐煩地呵斥,探手從懷中取出一個長布袋,凌空倒轉,“啪嗒”一聲,一把小小的桃木劍掉落在江墨腳邊。她楊了揚柳眉,命令:“拿起來,墨兒,這個才是你該做的。”
“雨燕。”江武興從旁推了妻子一把,卻遭妻子橫了一眼。墨兒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忽的眼神定住,一動不動地瞅著地上的木劍。
“怎麼了,想通了麼,墨兒。”雨燕沉了口氣,蹲下身,耐著xìng子用香帕沾著墨兒眼角的淚水,柔聲道:“墨兒,你快點兒學好武功,就不怕那些壞人了。”
墨兒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驀地拾起了地上的木劍。雨燕欣然一笑,卻在一瞬間,那木劍順著墨兒的小手飛出,重重地被擲了出去。
“哼!”墨兒用手抹了兩把淚,小嘴一撅,發足就奔。
“你要去哪裡兒?墨兒……”吳雨燕剛要去追,忽被丈夫壓上了手腕。
“我去!”江武興對她點了頭,隨後攆去。
墨兒不顧一切地向院外衝去,幾歲大的孩子就已有了小脾氣,他穿廊過院,一路竟奔到了無名山莊的大門口。
“唉,小少爺,你這是要去哪兒啊?”守門的下人攔住了江墨。江墨使出渾身解數,去掙脫下人的阻攔,扭動之間,身子一撞,湊巧將大門推開一隙。他小小的瞳仁一亮,登時從門縫中鑽身而出,不料忽的眼前黑去,恰撲入一個人的懷中。
“慢點兒。”黑衣人瞬間摟住了這突然其來的小人。
江墨木訥地抬起頭,疏離地向後退卻。便在此時,無名山莊的兩扇大門赫然敞開,江武興業已追至門口,一把摟住了心愛的兒子。
“玄武?”江武興脫口撥出,立時又改了口:“不對,該是夜教主才對。”說話間,他笑聲朗朗,鬆開墨兒交給下人,闊步迎了出來。
夜裡歡向上泯起嘴角,過去拍了拍江武興的肩頭。自從江武興下山後,夜裡歡已經四五年沒見過這個兄弟,每每走到青龍殿,便會勾起思念之情。今rì再與兄弟一見,自然心cháo澎湃,即使是千年冰山,也被這股熱血融化了一角。
“咳……原來我們的夜教主,也是會笑的?”楊樂天跨過門檻,一絲難測的目光在眸中一閃而過。
江武興尋聲一瞥,唇邊的笑意未及斂去,便張著口僵在當場,眼珠怔怔地跟著楊樂天緩緩移動。
楊樂天會心一笑,揚起蒼白的面龐,淡淡地道:“我還活著,江兄沒有白rì撞鬼。”
“那就好。”江武興僵硬地泯了唇角的笑意。
“不對。”江武興即刻搖頭,“你明明已經死了,我親手把你的屍體抬進棺木的,而且那時你的身子業已冰冷。怎麼可能?不可能的,不可能……”
“他的確沒死,只是可惜,也活不了多久了。”夜裡歡看了看楊樂天,和江武興一起踏入大門。
“對,夜教主說得沒錯,我楊樂天已病入膏肓。”楊樂天附和著,握拳低咳了幾聲,似乎想掩飾些什麼。
江武興仍舊難以置信地盯上那張全無血sè的臉,暗生疑竇:真的不是鬼?不是詐屍?那面sè白得有些透明瞭,難道真是如他所說,是病之所累?
“走吧。”夜裡歡一拍江武興肩頭,“進屋說。”
江武興遲遲才回過神來,喘了一口長氣:“嗯,先進去,進去……”他神思略顯飄忽,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