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地說:“哎呀,你……你小子……敢他媽反抗!”我厲聲喝道:“老宋,舊恨新仇今天咱們一併算清!”老宋嚇得手都抖了,指著我:“你……你不是失憶了嗎?”“當初拜你所賜,我的確是失憶了。醫生說有一個血塊壓住了我的記憶神經,現在我得謝謝你讓我恢復了記憶!”“你……你……”許是怕我叫喊,老宋衝上來照著我的面部打出一拳。我急忙閃開,沒想到他這一拳竟然是虛招,佔住了視窗的位置,他叫道:“張佳亮,你別囂張,咱們後會有期!”說完,竟提身從視窗躍了下去。我急切之下伸手去抓,沒有抓住。只見老宋一個翻身,只是打了幾個滾兒就站了起來。從高速行駛的列車上跳下去,竟然毫髮無損,看來這個老宋也不是等閒之輩。
我從洗手間出來後平復了一下情緒,然後從兜裡拿出了一頂帽子戴上,這樣做是為了遮住頭上的淤青。擠過人群,徐趙二人已經醒了,可當我看到童萱萱坐在旁邊的時候,我猶豫了。恢復了記憶,又讓我想起了亡妻沈晨雨。我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記憶恢復了,卻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童萱萱了。童萱萱顯然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還伸手招呼我:“傻看什麼呢,還不快過來?”我遲疑了一下,決定暫時向他們隱瞞住我記憶恢復的事情。我拉了拉頭上的帽子,走過去坐了下來。“怎麼去了這麼久?”“拉肚子。”“是不是吃壞東西啦?我這裡有藥。”童萱萱站起身來翻動行李架上的行李。我勸阻道:“不用啦。”“不行,你不舒服,不吃藥怎麼行?”“哎呀,我都說不用啦!”我不耐煩地說了一句。
童萱萱怔住了,她慢慢坐下來:“佳亮,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我語氣不滿地說了一句:“我沒事!”童萱萱看我忽然戴上了帽子,伸手想去拉。我的頭急忙向旁邊一躲。“你……怎麼戴上帽子了?”她怯生生地問,似乎生怕觸怒我。“你煩不煩哪!”我的語氣不由地提高了。童萱萱怔怔地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不解和疑惑。我也覺察到了自己的失態,說了一句:“我去抽支菸!”一個人低著頭來到了車廂連線處,在密集的人群中找到了一個能勉強立足的地方,點上了一支菸,深深地吸進一口,然後再長舒一口,似乎要把心中所有的不快都吐出來。
我知道我剛才的態度很惡劣,不應該對童萱萱那個樣子。她是個好女孩,沒有惡意。我只能是恨我自己,我恨自己沒有定力,關鍵時刻沒有把持住。現在想來我真的很對不起小雨。擔憂三光等人的安危,又煩憂感情的事情,這些讓我覺得呼吸都困難了。我之所以對童萱萱那個樣子,是因為我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她。恢復了記憶,我心中真就沒有了她的位置嗎?要是真沒有,那我張佳亮還算是人嗎?我把童萱萱當成了什麼?玩具嗎?性伴侶嗎?我不敢去面對,既然不敢面對,那只有逃避了!
我給徐明高發了一條簡訊,讓他和趙旭東來我這邊一下,並且不能告訴童萱萱。徐趙二人找了一個藉口過來了。我問他們:“她現在怎麼樣?”“亮哥,不是我們說你,剛才你做得太不對了。她現在一個人正哭呢,一個人坐在那裡也不出聲,就是流眼淚。”趙旭東說道。徐明高也說:“發生什麼事了,上了趟廁所怎麼變成這樣了,之前不還好好的嗎?”我掐滅了菸頭,擺了擺手:“先不說這個,下一站馬上就要到了。我先下車,貨交給你們了。”“啊,那嫂子怎麼辦?”兩人問道。
我心煩意亂:“這件事不要告訴她,你們先照顧她,有她在,我沒辦法專心做事。”這也是實話。接著我又說道,“其實現在列車上的貨是假的。怕半路有人心生歹意,我已經悄悄辦了貨運。你們到秦皇島後,用不了多久貨就會到了。你們一定要將貨物平安地交到薛總手裡,然後請他牽線轉交給國家。”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我只得重申一遍:“明不明白?”兩人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