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給打保票嘛?手術前都要籤風險同意書,這要是她爸在手術檯上沒了可怎麼辦?”
李慕凡勸慰孫母,“但是不做手術,可能會有後遺症出現,現在仍然昏迷就是個問題,時間長了怕……媽!我們應該相信醫院,還是以爸爸的健康為第一選擇。”
李慕凡媽媽曾經植物人六年,他最瞭解這個滋味,那人活著,躺在那裡,不言不語不笑不動,真和死了一樣,而且,讓親人更絕望。
孫母說:“俏兒,你說呢,我是沒主意了,聽你們的吧。”
孫俏看向李慕凡,道:“我想去國外治,說不定有更好的辦法。”
李慕凡有點奇怪,孫俏原先不是反對出國嗎?
“好是好……但是出國要辦手續,還有聯絡醫院收治也要花時間,不怕延誤病情嗎?”
孫俏一想,也對,便不吭聲了。
“那這樣吧,我先查查資料,給我在國外的朋友打個電話問問,再決定?”
“嗯。”
孫母看了一眼手錶,催他們回去歇一會兒,晚上再來替班。
起初孫俏和李慕凡都不願意走,後來孫母說:“你爸睡,我靠在床上也能盹一會兒,累不著,俏俏晚上還要待夜呢,熬壞了可不行。”
李慕凡道:“晚上我盯著,媽,您和俏俏都回去。”
兩個人讓孫母哄回家休息,孫俏拿下墨鏡,這時紅腫程度比早上要好的多,眼睛可以睜開了。
“這誰家的小可憐?可真像只兔子!”
“你還笑!”孫俏又想哭,心裡又酸又苦,撅撅嘴兒,李慕凡趕緊吻住她:“我這都回來了,一切有我呢,別擔心啊!”
“嗯。”孫俏點點頭,突然想起什麼:“你還用再去江西嗎?”
李慕凡把她拉到懷裡,嘆口氣,“不去了,爸都這樣了,我怎麼走的開?”
“會不會耽誤很多事?”
“不會……”他拍拍她的後背,“不會的。”
孫俏小臉埋在他懷裡,聞著他身上熟悉好聞的味道,終於覺得有一點點安慰。
“你個壞東西,敢說要和我分手,嗯?”李慕凡張嘴咬住她的下巴,“你還敢不敢說了?嗯?”
“別鬧……別鬧了!”孫俏打他一下。
“這種話以後不許說,一次也不許。”
孫俏攬緊他壯碩的背,耳朵貼在他的心臟上,聽著它有力的收縮跳動,“你不要離開我。”
“你們女人啊,真讓人不理解,一會這樣一會哪樣,跟小孩的臉似的。”
孫俏打了個呵欠,“我困了。”
“那睡一會兒,剛好我昨天也沒睡好。”李慕凡抱著她上床,脫了衣服,拉上被子,兩人身體側面曲線相疊,完全契合。
早上孫母起床通風,窗戶開了一條縫忘了關,偶爾能聽到來往汽車的鳴笛聲,不過隔著小區裡的綠化和建築物,聲音不算很大。
孫俏正在熟睡的腦海受到外界的輕微刺激,眼皮沉沉的不能睜開,她此時睡了大概兩小時左右,因為大腦還是很困,渾身都沉甸甸的僵硬著,她試著動一下手腳,發現完全都不聽指揮了,整個人像是要被黑暗的漩渦拉下去,她一面恐懼著一面試著要徹底清醒過來,但是無濟於事,眼睛怎麼都不能睜開,她拼命的想要移動一下四肢,但神經末稍好像一瞬間完全失靈,這種感覺,像是癱瘓,又像是被鬼附了身……很快地,她被那漩渦拉到一個噩夢裡,這一次,是李淮仁正壓在她身上,瘋狂的抽動,耳邊全是他的粗喘聲……
“啊──!”她尖聲大叫,人“騰”地坐起,一身冷汗的醒來。
李慕凡迷迷糊糊的醒來,把她摟在懷裡,“怎麼了,作噩夢了?“
孫俏一頭扎進他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