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血脈賦予的新生,生命上限也是一樣的。
如果林誠上輩子只活了三百多年,那他這一次……
「你……」
「少爺不用擔心我,生死有命,多活的這三百年,已經是我賺來的了。」
林誠自己倒是看得很開。
靳然雖然感慨,但就像林誠說的,生死有命,他既然沒有辦法替別人續命,也不用擺出那副悲天憫人的樣子徒然給人添堵。
靳然神色微緩,回頭看了一眼道:「那你這些年,一直和玄武在一起?他的身體……還好嗎?」
林誠道:「先生身體很好,只是比較嗜睡。」
靳然聞言鬆了口氣,「那就好,那他就拜託你照顧了,你跟他說,我有空了就來找他。」
林誠笑著說「好」。
他把靳然送到了門口,吩咐了之前那隻小鵪鶉司機把人直接送回學校。
他自己則回到了剛剛兩兄弟說過話的小客廳,一看那人果然又直接在客廳睡下了。
他熟練的走過去把敞開的門窗關上,收撿了小茶几上的茶具,輕聲退了出去。
期間玄武睜了一下眼睛,又若無其事繼續睡了。
靳然回了學校,剛見到裘鬱,就忍不住倒豆子似的把今天發生的事全說了。
「也不知道白虎怎麼樣了,他又被劈成什麼樣了?」
現在他們三個已經重聚,雖然各有各的難處,但好歹彼此聯絡上了,被欺負也不怕有人以多欺少了。
現在只有白虎還沒找著。
按理來說他們三個都聚在同一座城市了,白虎就算循著氣息也該找來了,為什麼沒有音訊呢?
難道他也和玄武一樣,被身體原因限制了?
一想到玄武的情況,靳然對白虎就更加擔心。
這時有人拍了拍他的背,安慰他說:「別著急,我陪你找。」
這樣的話其實很無力,但靳然很受用。
他其實也知道自己想得再多也沒用,他只是想把心裡的話說出來。
在玄武那裡,他不能問也不能說,因為得到的答案只會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讓他放心的話。
但是放心說起來簡單,怎麼可能真的放心得下來?
未知總是有無數可能,這些可能性有好的也有不好的,想得越多擔心越多,只有真正看到了,才能真的安心。
「還有,我今天還見到了一個人。」
裘鬱道:「什麼人?」
林誠的事,靳然在回來的路上也一直在想。
雖然林誠說他只是玄武為了救自己做過的一次嘗試,但靳然卻不以為然。
如果只是無關緊要的人,就算是為了實驗,玄武怎麼可能把那麼珍貴的「厚土」給他用,如果不是重要的人,重生之後,玄武怎麼可能從嬰兒時期就把他帶在身邊?
數千年的時間對朱雀來說只是轉眼一瞬,可對其他人來說,足夠體驗太多的事情,和太多的人產生羈絆。
「但是我救不了他,我能做的玄武也能做,他也無能為力。」
裘鬱只是抱著他,認真聽他說。
靳然在他懷裡窩得好好的,突然直起身,轉身看向裘鬱:「對不起啊,我是不是很煩?」
裘鬱驚訝的微瞪了眼。
靳然說:「總是跟你說這些沒用的話,但是這些話我也不知道跟誰說。」
因為覺得無力,彷彿說出來心裡就會好受一點。
裘鬱薄唇微抿,「我喜歡聽你說這些。」
靳然狐疑地看著他。
裘鬱道:「你想說什麼都可以,我永遠不會煩。」
相反他很喜歡靳然這種無意識的信任和依賴,也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