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的事情。吳姨娘自然是知道白氏被老太太打發出去了,心裡越發盼著明日的到來。
這一晚,盛雪見練完字帖便準備睡下。她心中始終有件事情還放不下,那一日在雲間寺丟了金手鐲,後來讓百合跟薄荷去了好幾次,都沒有找到。問了雲間寺看守梅林的僧人,也都說不曾見過。盛雪見心中不安的很,年宴是盛家的大事,若是母親又想起來,讓自己把那金手鐲戴上,自己怎麼拿得出來?該不該跟母親說實話呢?
百合正給盛雪見整理被子,突然動作一頓,然後瞪大眼睛望著盛雪見說道:“小姐,我想起來那日推你的人是誰了!”薄荷一聽趕忙湊了過來問道:“是誰?”盛雪見抬頭望向百合,百合十分肯定的說道:“是鄭家的大姑娘!當時我跟薄荷隔著人群跟著,走到池邊的時候,正好鄭家大姑娘走在小姐旁邊呢!”
“你當真沒有看錯嗎?鄭家大姑娘又不認識我家小姐!”薄荷直搖頭,她覺得百合肯定是記錯了。然而盛雪見卻深思起來。她第一次參加宴會,這廬州的貴女們她自然一個都不認識,可是不代表鄭家大姑娘不認識自己,因為鄭家可是長房大伯母的孃家呢,這鄭家的姑娘跟盛茯苓的關係那就深切了。
若說鄭家大姑娘出手,不如說是盛茯苓出手。至於盛茯苓為什麼要讓人把自己推到水裡?當時那池子並不深,便是落水也不會有性命危險,大概落得狼狽不堪罷了。盛雪見突然想到,莫非法華寺題詩的事情盛茯苓已經知道是自己做的手腳嗎?盛雪見不由得手心冒汗起來,這盛茯苓看似頹廢了,可是這心機深沉,她到底還是比不上啊。
“唉……”盛雪見幽幽的嘆了口氣。百合寬慰道:“許是鄭大姑娘無心的。小姐咱們以後出門小心些便是了。”盛雪見沒有言語,只是翻了個身把臉埋進了被子裡。她不該低估了盛茯苓。
次日天還沒有亮的時候,盛雪見就已經被薄荷跟百合拉了起來。“小姐,今日可是重要的日子,你可不要遲了。”百合比盛雪見還要緊張。薄荷早早的就打了一盆水來。盛雪見翻身起來,有些奇怪的問道:“怎麼你們今日這般上心?”百合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道:“這家中的小姐少爺個個卯足了勁兒要在老太爺跟前好好表現,就連六小姐都背了好多天的三字經呢,小姐你還不著急?”
盛雪見淡淡一笑。她不是不想表現,而是知道就算是這般表現了也是徒勞無功。前一世她算是看透了,盛家這位老太爺也是自私自利到了骨子裡的人。他之所以不顧吳氏的反對同意父親求取母親,乃是當時正好白家同盛京中一位大臣是世交,而這位大臣正好主管那一年官吏的考評。
盛家老太爺名喚盛蘇風,今年正好古稀,官居從四品大中大夫。他這一生只為功名,任何人任何事都只不過是他求取功名路上的墊腳石罷了。他的子女甚至是妻子,都只是他利用的工具,若要問這一生他究竟對什麼人上過心,已然是個謎了。所以盛雪見一點兒都不著急,她知道老太爺回來,一定頭一個會見自己,不為旁的,單單因為她與侯府三小姐走得很近。
百合跟薄荷自然不知道其中的道理,她們只知道各房的少爺小姐都用盡了心思,她們的主子不能成為最差的那個。好在緊趕慢趕盛雪見穿好那身湖綠色的襖裙到了大門口的時候,門口早就站滿了人,老太太站在最前面,三夫人跟吳姨娘攙著她,大夫人和四夫人站在兩邊。孩子們站在後頭。盛雪見才六歲個頭矮,更加沒人瞧見她。
她索性往邊上站了站,反而看見了門外的大街。“來了來了!”遠遠地幾輛馬車噠噠的駛來,門房趙二鍋連忙跑回來稟報。正是時候,大夫人吩咐把炮竹放起來,噼裡啪啦震天的聲響裡,馬車就到了近前。當前一輛馬車上下來的自然是盛家的老太爺盛蘇風,老太太帶著媳婦兒孩子們一擁而上行禮。
老太爺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