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元淇早已一把抱過那幾包安胎藥,不容置疑地說道:“為了向姐姐贖罪,為姐姐煎藥之事就交給我吧,直到姐姐平安產下孩子為止,我每天都過來給姐姐煎藥。”
子衿笑一笑,不再推脫:“那就有勞妹妹了。”
於是,自那之後的一連四天,元淇日日來暖秀宮為子衿煎藥。
但是除了第一天的藥,子衿是在她面前服下的,剩餘幾天子衿皆說先放一放,涼了再喝。或者她剛剛煎上藥,子衿就去了鴻福宮或永壽宮,總之各種理由,都沒有在元淇面前服藥。
到了第五天,子衿去婉才人宮中找歡顏,將她叫到一側。悄聲吩咐道:“今兒你拿著腰牌出宮一趟,回季府找冷木易,將這個交給他。”
歡顏一看是幾張一米多長的紙條,上面寫著一些讀不成句子的字。還有一節切割修整得很整齊的竹筒。她雖然不解這是什麼,但是也不多問,只抬頭看著子衿:“娘娘就這些嗎?”
子衿點頭:“就這些,你交給冷哥哥他就明白了。”
歡顏答應著將東西裝好。轉身出宮去了。
子衿在水漾的攙扶下慢慢往回走,水漾在她耳邊輕聲道:“娘娘,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子衿頓了頓,表情很是傷感地說著:“本來還是有些不忍,總是在懷疑是不是自己將這些弄錯了,總是不相信她會對我如此殘忍,可是……”
水漾也是一嘆,說道:“奴婢也是覺得早就留不得,只是娘娘您是心地善良之人。怕是顧念昔日情份難以下手。”
子衿默默不語。半晌方才沉沉說道:“事已至此。想不下手也不行了。”
兩人正說著,卻見鸞貴妃正從對面身姿翩翩的悠閒而來,身後還跟著隨喜。水漾立馬噤了聲。扶著子衿上前曲膝行禮:“鸞貴妃娘娘吉祥!”
鸞貴妃聞聲駐足,同時也停止了搖動手中的團扇。斜眼一笑,帶著幾分嘲諷:“喲!本宮當是誰在這兒閒逛呢,原來是暖貴嬪啊!看來在冷宮的日子是把你憋悶壞了,一出來就到處走動,先是鴻福宮,後是永壽宮,最後又到億坤宮,現下又在這逛花園子,你還真是不怕動了胎氣啊!”
子衿突然想到在冷宮中鄭貴人說的話,想到鸞貴妃有可能終身無法有孕。雖然知道她為人不善,卻也多了幾分女人之間的同情,繼而微微一笑,道:“貴妃娘娘說得極是,看來嬪妾要回去好好養胎了。”
鸞貴妃雙目掃過子衿還很平坦的小腹,忍不住莫名的惱火。側目瞧了一眼身後的隨喜,道:“隨喜,不見一見你暖秀宮的舊主嗎?”
隨喜曲禮道:“貴妃娘娘,奴婢只知寧瑞宮,不知暖秀宮。”
子衿聞聲身子一顫,側目瞥了隨喜一眼,不由得想起歡顏被她欺負一事,忍不住火氣上湧,氣意難消。
“娘娘,時候不早了,該回去喝安胎藥了。”水漾見子衿臉色微微不對,趕緊在一旁說道。
子衿瞪了隨喜一眼,又對鸞貴妃福了一福,起身回宮了。
剛剛回到宮中落了座,元淇便喜滋滋地來了。她坐在子衿的床邊,輕輕為她捏著小腿,輕聲道:“姐姐今兒的安胎藥可喝了?感覺身子如何?還會有不舒服的感覺嗎?”
子衿一臉愁容地撫了撫肚子,搖頭道:“總是感覺不大好。今兒去鴻福宮給老佛爺請安的時候,老佛爺說我這孩子是在冷宮時懷上的,冷宮裡陰氣太重,經常有些冤死的人,而且我這身子本來就弱,怕是對龍胎不好。”
“那請崇明殿的師傅做場法事?”元淇歪頭看著她。
子衿搖頭道:“老佛爺說最好將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寫在紙上,然後拿到寺廟,讓廟裡的師傅將紙貢在佛象前,經廟裡的師傅晨昏誦經一百日後,自然可解百災,母子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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