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黃昏時分。
元婉差出去打聽的宮人回來說,皇上掀了鸞貴妃的牌子。那就是說今晚夜未央既不會來元婉這,也不會去季子衿那裡。所以元婉就留子衿在啟祥宮一起用了飯,待回到暖秀宮時,天色已經大黑。
如意在殿前看到她們回來了,趕緊迎上前來攙了她,笑道:“見娘娘一直未回,奴婢便將安胎藥放在灶上溫著呢,這會兒正好娘娘喝了好安睡。”
說罷將子衿扶到屋內落座後,便將罐裡的藥濾到瓷碗裡。
子衿接過水漾遞上的布巾淨了淨手,便去端那碗半溫不熱的藥。這時水漾對如意道:“去把娘娘的床鋪了吧,我瞧著這幾日娘娘喝了藥就要睡上一會兒,今兒天也晚了,便直接歇了吧!”
如意笑著稱“是。”便去鋪被褥了。
而子衿端碗的手卻抖了抖,狐疑地抬頭看了看水漾,皺眉道:“是啊!為什麼這幾日我每次喝完藥都要睡上一會兒呢?而且似乎還不分時辰,什麼時候喝完什麼時候困,哪怕是剛剛睡醒起來,喝完藥就又想睡了……”
剛想進去鋪床的如意,欠著身子扭頭道:“娘娘這幾日就是如此呢,要不然奴婢怎麼說喝完了藥好安睡呢!”
如意說完,好似也覺得有什麼不妥,歪著腦袋看水漾。
水漾也是一頓,臉上漸漸隱上一層疑惑和不安,慌慌地說道:“奴婢以為是小主身子越來越沉,睏倦也是常有的,所以也就沒太在意,經娘娘和如意這樣一說似乎還真是有些不對。”
子衿的臉色漸漸泛白,甚至是雙唇都有些微微抖動,她輕聲問:“我這樣有幾日了?”
水漾扶上她的手臂,思索道:“奴婢記得是三皇子過完週歲生辰後,娘娘才覺得睏倦的,現在算來總有五六日了。”
“那這藥是什麼時候送來的?”子衿的目光瞟向藥碗和藥罐。
水漾目光一滯,瞬間又恍然大悟一般,端起那藥碗細細看了看,又轉身道:“娘娘,這藥可不就是三皇子過生辰的前一天,郭太醫來給您診脈時帶來的,他每次帶安胎藥來都是十包,現在廚房那邊還有四包,那就是說除去這包,娘娘已經服了五包,正好與娘娘犯困的日子相吻合,莫非、莫非是有人在這藥裡動了什麼手腳?”
子衿脖子後面直冒涼氣,強自鎮定道:“可是我已經服了五包了,肚子裡的孩子依然安然無事。我也好好的在這,除了貪睡並沒有其它症狀。”
“娘娘,也許是慢***。”水漾的臉色越來越白,最後已經幾近透明,鋪了一半被褥的如意也停下了手,愣愣地站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
半晌,水漾才顫聲道:“會不會是郭太醫?”
子衿搖頭:“不會。若是這裡面摻了什麼東西,那也定是別人趁郭大人不備放進去的。”
“那,那奴婢去請郭太醫來看看吧。”如意跑過來說道。
“別去了。”季子衿搖了搖手,道:“天色都這麼晚了,若是這個時候跑去太醫院難免驚動其它人,那麼首先就會打草驚蛇,讓動手之人有所防備,再者若是驚動了皇上和太后就不好了。何況還不一定是郭太醫當值,若是叫了別人來還是信不過。”
“那,那……”一向冷靜的水漾也沒了主意。
“今晚就先這樣吧,把藥收起來放著,待明日郭大人來時給他瞧,別驚動其它人。”子衿想了想又道:“如意你繼續鋪床吧,水漾端清水來,我要洗臉。”
許是她的鎮定傳染給了水漾和如意。她們也不再多言,低著頭去幹活了。
初秋的夜晚,清涼如水。一輪半圓的月亮如明鏡一般高懸在上空,月光清澈皎潔,柔柔地灑在小院之內。
季子衿任由如意幫她卸了衣服,靜靜躺在床上,雙手不由自主地搭在小腹上。突然,小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