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康子自然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若是花影死了,那子衿走出後宮的希望就更是渺茫了,於是又急急說道:“是昨天晚上落水而死的,昨晚奴才閒著無事,想著到花房再觀察一下花影,看有沒有什麼破綻,結果走到花房左邊的荷花池時見一個人在裡面撲騰,仔細一看竟然是花影,待奴才將她救上來之時。幾乎已經沒了呼吸。我用力搖她。問她到底是誰害娘娘的,她張了張嘴,努力了半天,最終只說出了‘才人’兩個字。”
子衿翻了翻眼珠:“才人?”
小康子繼續道:“奴才已經算過了,這宮中在才人位份的就有六七位之多。娘娘您聽我給您數一數。”他掰著手指頭說道:“婉才人,季才人,柳才人,許才人,這幾個和娘娘都是相熟的,還有兩位分別是朱才人和劉才人。這朱才人從前是太后身邊的宮女,由於人機靈深得太后喜歡。便被封了美人,後來又晉為才人之後,也就慢慢沉寂下去了。劉才人則是和娘娘同一批進宮的秀女,聽說自進宮後一直就病著,甚少出來走動。”
他說完之後,接過水漾遞過的茶水,仰頭飲了兩口。
子衿緩緩說道:“朱才人和劉才人可以排除。先不說她們從來不與我走動,與花影可能也不識得,就說我寢房的金剛草她們也沒能力送進去,何況她們又因何害我,這個推敲很難成立,所以不用考慮她們了。”
小康子又道:“那許才人自娘娘出了事之後,皇上封了暖秀宮,她便也因此遷了出去。倒是還一如既往的深居簡出,看不出什麼破綻來。繼而便剩下婉才人。季才人和柳才人了,奴才想自是柳才人的嫌疑較大。”
子衿將手上的書合攏,點了點頭:“我最相信的是元婉。”
“娘娘,季才人可是娘娘的親妹妹,這個也應該可以排除了。”如意在一邊不知情況地說了一句。
子衿卻只是無聲一笑。而水漾和小康子卻是臉色越來越不好看了。
小康子走後,冷宮內的世界看似又恢復了平靜,實則內心卻是波濤洶湧。
夜漸漸深了,子衿歪在榻上半睡半醒中也不知到了什麼時辰,卻忽然聽得身後的門“咯吱”一聲被推開了。
她側臥於榻,後背對於房門,也不回頭去看,只輕聲道:“水漾,怎麼還不睡?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來人並不回答,卻聞得輕輕的腳步聲在向她的床榻靠近。
“水漾?”子衿似乎覺得不對,急欲回頭,卻被一雙大手緊緊地摟住了纖腰。她急得驚撥出聲,並且手腳齊用地奮力低呼掙扎:“是誰?放開我!”
耳邊傳來一陣粗重的喘息聲,接著有人道:“子衿,是朕!”
一個遙遠而又熟悉的聲音,一個她日思夜想的聲音,此刻正如焦雷一般灌進她的耳中,驚得她的身子猛地一顫,似是不信一般,兩眼瞪得大大的,半晌後,才怔怔地說道:“難道我又做夢了?”
“子衿,你沒有做夢!是朕來了!”夜未央輕輕抖動了一下她的肩膀,又強調一句:“是朕來看你了!”
她努力了半天終於雙眼在黑暗中得到了適應,待看清了那個熟悉的輪廓,她有那麼幾分鐘的愣怔,緊接著便情不自禁的喚出聲音:“皇上?真的是皇上,我沒有做夢?”
“當然不是做夢。是朕,朕來看你了。”夜未央的聲音很是激動,他幾乎是抖著雙手將她擁入懷中,並且緊緊的,似乎要將她整個人都溶進自己的身體一般,這才忘情喚道:“子衿,朕好想你!”
“可是今兒不是皇上迎新後入宮的日子嗎?”子衿在他懷中結結巴巴地問著。
“子衿,朕今天只想見你。”他將她的身體扳正,雖然屋內黑暗無光,但他依舊用一雙朗朗黑眸深情地凝視著她,一字一頓道:“朕,今天只想見你,為你的‘從別後,憶相逢,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