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到了,各位老少爺們快快出來殺韃子,都算是軍功的。就是老人和孩子也出來,有本事的搭把手,沒有本事的也站住腳吼幾嗓子,替咱們爺們吶喊助威……」
這話怎麼聽也不是赴死軍的調子,更象是「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那種天橋道白。可到了這個時候,心頭早就燒的熊熊烈烈的火焰正找口子呢,趁著這個機會就爆發了出來。北地的爺們兒,本就是血熱,一聽說赴死軍來了,隨手抄起個傢伙「嗷」的就是一嗓子躥了出來,加入到人流當中。
「這他娘是把戲也耍不好,你冒充赴死軍也要冒充的象一點兒呀,全天下誰不知道赴死軍是用叉子的?這還提著門閂呢,赴死軍裡有用門閂殺敵的?」雖然已經有很多人看出了其中的破綻,知道眼前這些殺韃子的「赴死軍」十成裡有九成九是西貝貨色,也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喊叫的反而更加大張旗鼓:「赴死軍七殺營的勇士到了,給韃子拉清單的時候到了,是爺們的就上啊……」
京城中的旗人本就撤離的不剩下多少,這麼四面八方裡裡外外的一分散,把守著幾十上百個街道路口,就成了撒胡椒麵,反而更加淡薄。
這些「赴死軍七殺營」的勇士們並不算多,真正能夠派上用場的也就十來張弓,二十多口大小刀子,還有三兩桿的大扎槍。其他諸如殺豬刀和生鐵棍子等物,根本就算不上什麼制式武器,至於別人手裡的推碾棍和擀麵杖之流,別說是制式,就是武器也算不上了。
真正的可怕之處就在於這些人的數量眾多,從開始的百十號人,只不過是幾嗓子的光景,就已經匯整合了兩百多。再過幾個道口,殺散了幾處街壘之後,已經爆炸性的增長開來,滿街筒子都是人,都這些暴怒的人們。
隔著的街道也在呼喊著,從大街小巷中出來的人們也不用多說什麼,如萬涓入海一般匯集起來,再經過幾次合流之後,已經分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了。
這些明顯缺乏一個明確的目標,很多人都不知道究竟要去什麼地方或者去做些什麼,只是很「自然」的走上大道,然後把嚇的面無人色的旗丁嚇的更加面無人色四散而逃,或者是趁著興頭就去追趕堵截,然後把無路可走跪地求饒的旗丁砸碎為肉泥;或者就乾脆是在大街上繼續前進,順著街道的方向前進。
到底有多少人參與到了其中,就是當初的主使人也說不出來,哪怕就是一個大致的數字也沒有,只是帶著這些人在京城中胡亂遊走。
「血債血償。」
「有仇的報仇,有冤的伸冤,算總帳了。」
一個個被這種氣氛激的熱血沸騰,大聲呼喊著砸碎一切他們認為應該砸碎的東西。只要是給韃子賣命的,不論如何求饒,也絕對不會饒恕,斬其身,殺其家,焚起房舍。
如洪水一般四下遊走並且不斷壯大的人流,在經過最初漫無目的的亂撞之後,似乎逐漸找到了感覺,正有意無意的往內城方向靠近。
「殺韃子,拉清單。」
「拉清單去!」
緩慢靠近的隊伍忽然開始加速,猛然往內城而來。
內城的旗人真的是顫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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