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一句,“其實一等獎的獲得者應該是你,只是,你突然休學了……”
頓了頓,陳杰望著她,有點艱難地問:“休學的事情,是因為——因為我嗎?”
說到底,陳杰也不算太壞的人,在得知麥影西休學的事情後,他也自責了很久。
後來,他一直試圖去找麥影西,也在尋找的過程中,他才發現,其實麥影西的家境真的很不好,在學校的時候,她一向好強,雖然在勤工儉學,但談吐大方,衣著得體,再怎麼說,也應該是工薪階級吧。
可事實情況是,麥影西其實連一個棲身之所都沒有,他們住的房子,早被麥加拿起抵他的賭債,除了賭債外,麥加還欠了鄰居一些錢,都是麥影西靠著打工還上來的,在這樣的生活重要下,她的臉上卻從來沒有絲毫陰暗或者為難的表情,一直坦蕩而明媚。
現在想來,她向自己借一百萬的時候,其實也是躊躇了很久。
陳杰在後面越想越覺得自己混蛋,他幾乎發動了自己所有的關係去找麥影西,她卻好像在人間蒸發了似的,B市的大街小巷,根本看不到她的身影。
為什麼今天,她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不是,是因為我自己的事情才休學的,與你無關。”在陳杰這樣問出口後,麥影西突然決定原諒他了。
他雖然在她失落的時候,將她打入了更為徹底的低谷,可是,說到底,也是她唐突在先。
誰年輕時不會犯錯呢?陳杰,只是對她不夠信任罷了。
一念至此,麥影西的表情也沒有方才那麼僵硬了,她的笑容很柔和,但同時,也變得很疏遠。
原諒陳杰,同時,也意味著,這個人,從此以後,與她再沒有任何干繫了。
從此變為路人甲乙丙丁,與她註定回不去的求學生涯一樣,漸漸變成往昔的模糊的舊照片,如此而已。
陳杰卻不懂麥影西那麼複雜得心思,聽到她尚能如此和顏悅色地對自己說話,他還稍微放下點心,緊接著,又很自然地問道:“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裡?”
難道,是專程為他來的嗎?
這也說得通,畢竟自己的條件也不算太差,麥影西也許真的遇到什麼事了,再次選擇求助於他,卻也說得通。
“嗯,我專程來拜訪你的父親。”麥影西微微一笑,堪稱禮貌客氣地回答他道:“請問令尊在哪?”
“我父親?”陳杰突然警覺了,“難道你是想——”
想將上次的事情,說給他父親聽?
然後,為了所謂的掩口費,敲詐他一通嗎?
他多疑的毛病又犯了,重見麥影西的喜悅頓時被濃濃的提防所掩蓋。麥影西很是無語地望著他,用膝蓋想,也知道陳杰在顧慮什麼。
她正思忖著自己怎麼開口說明自己此時的身份,張律師已經很合適宜地出現在陳杰身後。
“夫人。”他這樣叫了她一聲。
麥影西噙著笑,朝他點了點頭。
陳杰卻是一臉愕然。
“夫人?你……你結婚了?”
才不過半個月不見,原來,她竟然已經結婚了!
“嗯,前不久結的婚。”麥影西矜持地點了點頭,有意無意地,露出自己右手上那枚碩大的鑽戒。
陳杰被鑽戒的光芒刺得眼痛,他下意識地問,“跟誰?”
“雷代。”麥影西坦然地說出這個名字。
“雷代?前不久在澳門遇刺的那個?你就是傳說中那個一夜暴富的寡婦?”陳杰笑了起來,聲音有點尖利。
麥影西淡淡垂眸,不爭不辯,“是。”
場面再次陷入難言的尷尬,陳杰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番,最初的善意,早已經消失無蹤了,他的臉上漸漸凸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