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不僅僅有佔有慾,更多的是,慾念。
每天晚上,若是看到她,便會讓自己躁動不安的欲-念。真是奇怪,她明明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長起來的,她的身體對他而言,不應該再有絲毫神秘感或者吸引力,可是它總能成功地勾起他的欲-念,讓他無所適從。
可是她還那麼小……他總不能要了她。
冰冷的吻,宛如毒蛇的信,危險而疏離地在她的肌膚上一觸即過。雷希瑞暗自腹誹了一通,終於還是粗魯地推開了她的手臂,站了起來。
雷希瑞到底沒有動她,他很決然地站起來。好像唯恐自己會反悔一樣,很快地走了出去。等房門合上,璇璣的身體微微蜷縮起來,她沒有睜開眼,只是抬起手,撫上自己的唇,不知為何,那裡竟然有點發燙。
為什麼他竟然沒動手呢?
她原以為,只要他對自己用強的,她就可以撒潑哭鬧,趕他出去,讓他心中有愧,然後,再進一步地弱化他對自己的戒心,可是,雷希瑞竟然就這麼走了,即便這房間裡,早已經被她燻了那麼多君子蘭……而且,他分明是情動了的,她即便未經人事,但其實什麼都懂,與那麼多男孩或男人糾纏過,璇璣並不是什麼冰清玉潔的大家閨秀。她對那種事看得很淡,就像一個正常的、在國外長大的女孩一樣,對性的態度是理智而開放的。
所以,雷希瑞方才的變化,她有知覺。在她翻過身,貼著他的腿時,她分明感覺到他整個身體忽然一僵。
明明想要,為什麼會離開呢?
璇璣可不認為,這個惡魔會化身柳下惠。
難道,是他發現什麼異狀了?
她蜷在床上,努力地回想著自己的種種行為,並不是沒有破綻,但也不至於引起他的懷疑,想了想去,也想不通他決然離開的理由——可如果是陸子建,大概,也是會離開的吧?
璇璣終於睜眼,她坐起來,信手拿起放在床頭的那個布娃娃,突然想起陸子建經常紅透的耳根,以及很多次,她假寐時,他剋制而溫柔的注視。
可是雷希瑞,不是陸子建。
永遠不是。
雷希瑞那一晚也睡得很不安實,早晨起床的時候,也有點心浮氣躁。
八點的時候,璇璣也難得按時,竟然穿戴整齊,下來與雷希瑞一起吃早餐。早餐很簡單,清粥小菜,還有一些製作精良的糕點。其實雷希瑞不算縱情享樂之人,至少,從沒有窮奢極侈過。
“昨晚沒睡好?眼圈怎麼是黑的?”聽見璇璣的腳步聲,雷希瑞抬起頭,淡淡地問道。
她的樣子看上去實在憔悴。
“恩,沒睡好,做噩夢了。”璇璣打了一個呵欠,用手捂了捂嘴,大喇喇地坐在雷希瑞的對面,拿起筷子,就要夾菜。
“什麼夢?”他維持著自己一貫的冷淡,漫不經心地追問了一句。
不過,聽語氣,好像璇璣回答或者不回答,都沒有關係。他並不在乎。
璇璣卻還是好心地告訴了他,“我夢見自己被毒蛇咬了一口。”她煞有介事,“咬到嘴巴了。真嚇人。”
雷希瑞拿著筷子的手頓了頓,他抬起頭,冷冷地看向她。
那雙漂亮如漫畫線條般的眼睛,冰寒而探究。、
璇璣卻彷彿沒有看到一般,將臉湊過去,嘟著嘴巴,心有餘悸地問:“黑眼圈真的很嚴重嗎?我今晚還約了朋友吃飯呢,我可不想等會兒見不了人。”
雷希瑞沒有退開,他望著她近在咫尺的臉龐:清麗無雙的臉,眼睛璀璨如星辰一般,殷紅的薄唇微微嘟起,鼻息平靜,睫毛即便在輕掩眸光時,都有點微翹。他好像剛剛在發現一樣,他的璇璣,不知不覺,已經長成了絕色。
太搶眼了,太奪目了,這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