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京師,要請他一起。”
盧驢子答應道:“知道了,陳哥。”
陳新交代完,剛走出門外,一人擋住去路,他抬頭一看,竟然是宋聞賢。
“宋先生,你可來了,想死小弟也。”陳新已等了他一月,終於盼來了這個厚臉皮書生,驚喜之下連忙把他請了進去。
坐定之後,宋聞賢呵呵笑著,他帶來了陳新期待已久的百戶告身敕牒、軍籍戶帖以及兩套百戶官服,因為孫巡撫當時一句話,連那個“試”字都去了,實授威海衛左千戶所百戶。陳新拿在手中翻看,那百戶官服上繡著些一寸大的小雜花,胸口一個騰雲駕霧的彪形補子,不過陳新看著那叫“彪”的動物全身斑斑點點,似乎是個金錢豹一般,他拿起在身上比試一番後連連道謝。…;
陳新高興道:“宋先生,封賞何時下來的。”
宋聞賢得意道:“就這幾日,你這官服我則是早就領到。”
陳新摸摸那官服,問道:“朝廷這次封賞了不少人吧。”
宋聞賢點頭:“寧錦大捷,全賴廠臣體國忠誠籌邊勝算,已敘首功,兵部王之臣王大人,蔭一子錦衣衛指揮僉事。”他說罷降低聲音:“遼東巡撫倒以病去職了,只有吏部給他加了個都察院右都御史的職銜,其他啥都沒有,也不知是何原因。”
陳新倒是知道點原因,袁崇煥去職的直接原因,是他在建奴攻朝鮮和錦州時,拒不救援,被認為暮氣難鼓,便讓他以病去職,有人為他鳴不平,說該按舊例封賞,天啟皇帝的批覆是袁崇煥私自議款,老子沒收拾他就不錯了,還好意思按舊例封賞。(注1)可見天啟實際對袁崇煥最不滿的是私自議款一事。
宋聞賢只是一個幕僚,當然不知道這些,他繼續道:“陳兄弟,威海衛的情形我已問過,與一般衛所不同,只有三個千戶所,定製三千多人,逃亡甚多,每年湊齊薊鎮班軍都難,實在是個窮地方,那指揮使姓楊,也沒什麼背景,到時我陪你一同去,總要分一塊靠海的墩堡,諒那姓楊的也不敢不聽。”
“那到時就要麻煩宋兄了,不過我這裡還想升一級,當個千戶,至少當個副千戶,納級的事宋兄幫我問過沒有。”
“問過,眼下威海衛的納級文書已經幫你出好,但納級的事還得透過山東都司府,然後才是到京師戶部交銀子,最後才能到兵部武選司納級。”
“武選司?職務不是職方司來定麼?”
“別管哪個司了,納級一事一直就是武選司在管,萬曆年間停過,後來慢慢又有一些,萬曆時百戶升千戶不過三百兩,現今恐怕還要貴一些。”宋聞賢接著道:“陳兄還未到任,便想著要納級,是不是稍等一下,反正那衛所官職不值錢,有鍾大人關照著,日後慢慢升遷便是,何必花這許多銀子。再說納級千戶前面的‘納級’二字也是不易取掉的,終究不是實授。”
陳新摸摸鼻子道:“總是大一級不是。”
宋聞賢埋怨道:“當初叫你去標營你不去,那裡面當個管隊,再有寧錦一般的大捷,升個署職千戶不是更容易。”
“宋先生,眼下木已成舟,我就還是在衛所裡面混吧。”
宋聞賢沒好氣的看他兩眼,陳新笑嘻嘻問他道:“宋先生在巡撫衙門可站穩腳了?”
“銀子打發過去,不熟也有幾分情面了。還是多虧倭國一趟,否則手上哪有如此寬裕。我在鍾大人那處,也掛了個參隨,以後船上用這登州海防道的官旗就更方便了。”
陳新聽他說到倭國,想起錢副將走後,分出去的份額又少了一份,對宋聞賢試探道:“宋先生,倭國的份子,鍾大人和孫撫臺那邊有沒有什麼新的意思。”
宋聞賢撫著鬍子,眯眼道:“撫臺大人並不知原先份額,鍾大人卻是門清,他給我這告身時,暗示他的份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