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員,設店一事比較順利。
劉民有這幾日把繳獲的銀兩都存到了兵營,又與宋聞賢對過銅錢生意和海貿採買的賬目。又閒了下來,他也不與陳新一起去應酬,寧可就這樣呆在小院。與原來的一些老街坊走動。
傻和尚嘴中裝滿雞肉,含糊不清的問些問題,劉民有心不在焉的答著消磨時間。直到鄧柯山敲門進來。
鄧柯山現在都是跪著見禮,他訊息靈通,在天津打聽了陳新現今的權勢和前程,態度比原來還要好得多,連帶對劉民有都恭敬得不得了。
劉民有連忙扶起鄧柯山,這個地痞還是老樣子,一副油滑的笑臉,看人的時候眼睛都轉來轉去。這種熟悉讓劉民有感覺很親切,自己去找杯子給鄧柯山倒了茶。
鄧柯山接了後轉頭看看四周,對劉民有笑嘻嘻的道:“劉大哥你們如今既貴又富。還念著老街坊,真是念舊。周世發跟著陳大人,也出息了,當的什麼軍法官,他今日晚間就在他家裡宴請街坊。讓我過來跟劉大哥說一聲。”
劉民有笑著答應了,然後道:“鄧兄過譽了,我二人來天津多虧各位街坊關照,才得以在天津立足,人就不應忘本,以後在下能幫忙的。鄧兄千萬別客氣。”
鄧柯山眼睛轉轉,“劉兄,聽說陳大人要在天津賣南貨,你知道小弟這人,都愛個新鮮,那衣店的事做膩了,也想著做做南貨生意,尤其是砂糖,小人識得些河間府的客商,他們一向都來天津購貨,小弟可以做這個牙行。”
劉民有猜他多半是知道糖類利潤高,或許是聽了周世發說及有糖類南貨,想來得點利益,但牙行在各地都有,劉民有原來在天津找工作,都曾想過去做這行,天津運河商鋪競爭激烈,鄧柯山這樣的地頭蛇來做牙行也有好處。…;
當下答應道:“彼此方便的事,此時我就可以先答應鄧兄,陳大人也應當不會反對。”
鄧柯山搓搓手,彷彿看到了光明的前景,砂糖在天津根本不愁銷路,他這牙行是賺定了,他看著劉民有,想起平日老蔡私下嚼舌頭說過的話,決定好好回報一下這人。
“劉兄你們開新店,可是要從衣店調人去?前些日子我去衣店,裡面多了好多賬房和那啥副掌櫃,兄弟我在天津這許多年,還是第一次聽說副掌櫃。”
劉民有道:“是要調人去。”
鄧柯山神秘的道:“那劉兄可別調沈樓他媳婦。”
“為何?”
“平日打得可慘,兄弟我算是個滾刀肉,也不像這沈瘸子。沈娘子現在衣店可是人人佩服的,做事算賬一把好手,由他一個瘸子欺負,純是打咱蘭花衣店的臉來著。劉哥,算起來我與沈娘子是同僚,又是鄰居,每次見了這等事,實在氣不過,要不要兄弟找人去賭場設個局坑這沈瘸子一場,逼沈樓把這娘子休了,否則這娘子怕是活不長。”
劉民有猶豫了一下,問道:“沈娘子是臉薄的人,要是休掉了,她怕更是活不成。”
鄧柯山嘿嘿笑道:“劉先生你這未必想對了,沈娘子在衣店兩年多,那見多識廣,早不是那些深閨女子可比,她自己又有月錢拿著,怕是巴不得。再說,再說劉兄可以把她派遣到其他地方開店鋪,也就不怕這些街坊閒話。”
劉民有咬咬牙問道:“隨時都能休掉?大明律有沒有定則?”
鄧柯山象看怪物一樣看劉民有好一會,終於回答:“在下聽那些訟棍說過,按大明律,還要夫家的姑姑或是舅舅為證,方能休妻,不過這沈瘸子沒有這些親戚,不需如此麻煩。況且。。。”鄧柯山吞了一口口水接著道:“劉兄,現今還哪有大明律,有銀子有權就是大明律。周哥說你這次也要升官的,以陳大人現今的權勢,就是把沈樓殺了,也沒人敢放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