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無法不害怕,在滿達爾漢心驚膽戰之中,第四輪炮擊又迅速到來,一枚鐵彈在他眼中迅速放大,打在他前方二十多步外,緊接著彈起猛撲過來,滿達爾漢控制不住的大喊一聲,死命閉上了眼睛。…;
嘭一聲巨響,接著一陣盾裂骨斷的恐怖聲音從右側傳來,緊接著一個東西撞到他的右肩上,滿達爾漢一個趔趄,腿上一軟,幾乎要跪在地上,周圍一片驚慌,滿達爾漢頭頂一陣陣發麻,趕緊低頭看看自己身上,還是完好的,魂魄才回到軀殼,他回頭一看撞到自己的東西,就是他的一個戈什哈,他臉上青筋暴起,捂著頸子發出嘶啞的荷荷聲,滿達爾漢定定神,終於看清他頸子上插著一塊盾片的碎片,上面還有盾牌的一個釘泡,鮮紅的血水順著碎片的邊緣跳動著。
他把目光移向炮彈落地的地方,他牛錄的一個甲兵剩下半個身子,他被那枚炮彈攔腰截斷,只剩下半截身子,身下花花綠綠的腸子散落開來,不斷流出穢物和內臟的碎塊,他仰面躺在地上,一時還沒有死,眼睛不停的眨動著。
周圍的後金恐懼的看著眼前的景象停頓下來,其中還有一個嘔吐起來,他們的軍心已經被這幾輪炮擊大大動搖。
滿達爾漢呆滯的眼神慢慢凝聚,又慢慢變為餓狼般的兇狠,他猛地舉起斧頭怒喝一聲,把那個嘔吐計程車兵人砸翻在地上,緊跟著巨斧再次落下,將那個士兵人頭砍落,他兇狠的眼神環視著自己的手下。
“輸給這幫明軍,都是這個死法,想活命跟著老子衝到近處。”他頓了一頓,嘶聲竭力的吼道,“抓到那個名將一刀刀剮了他,給你們的鄉鄰報仇,這次繳獲全部分給你們這些奴才,回去主子還給你們請功。”
“殺光南蠻子!”無路可走的後金軍爆發出了他們的野蠻本性,大聲怒喝繼續前進,還有人一邊用兵刃敲擊著手中的盾牌,發出整齊的聲響。
後金的中軍鼓聲加快頻率,滿達爾漢臉上一副猙獰表情,他知道喀克篤禮也意識到了這支明軍的炮兵與眾不同,必須加快接近的速度,他對自己的手下命令一聲,陣列的速度隨之加快。
……
文登營陣線,三門四磅炮在陣列前方十五步,左中右各擺了一門,中間是農兵連的。它擺在左側火槍兵和長矛兵空隙的位置,戰兵兩個司的火炮則在整個陣線的最外側,以略有些傾斜的角度打擊各自正面的敵人,兩側戰兵的正面還有局屬的三門虎蹲炮,每門兩門炮手,每人自己帶了一塊圓牌,此時都安靜的站在那裡。只能看著四磅跑的表演,一些水手從戰陣之後跑出,手中抱著後續送上岸的四磅炮彈藥。
“距離一百五十步。銃規降半刻,鐵彈裝填,預備散彈。”
清膛手清理炮膛之時。農兵連的炮長已經發出口令,建奴距離實際還有一百八十步,他預判了射擊時後金軍的距離,炮手搖動著炮尾的手柄,一個手工製作的粗大的帶螺紋鐵桿緩緩升高,頂端的鐵環托起炮尾珠,把炮口微微壓低,前面的裝填手將棉布封裝的整裝炮彈裝入炮膛,在他用推彈杆壓實彈藥的同時,另一名炮手用鐵釘從火門戳破棉布。倒好了引藥。
裝填手剛一推開,炮長便發出了射擊命令,射手將點火叉上面探出的火繩湊到了火門上,炮聲往後一退,剛要停下。幾名炮兵就上來抓住炮車,讓它恢復到原位,旁邊幾名中軍的參謀仔細觀察著炮擊效果,用炭筆快速記錄在冊子上,這些記錄將作為戰後改進和演習的依據。…;
陳瑛聽著前面的火炮聲,手指緊緊的撰在一起。他雖然還是看不清建奴的情況,但對面傳來的慘叫聲表明,建奴定然是被多次命中,這種四磅跑是各司的一部分,他在訓練中早已領教過這種炮的射速,比以前的合機銃還要快,他對陳大人的軍事才能佩服得五體投地,絕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陳瑛當然不知道,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