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人上來,咱們又得重新去打通關節,眼下又正在身彌島大捷核功升遷之時,還是他留著好,你親自去辦,一定要拿到那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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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海衛城西南的荷花池中,兩艘遊舫在空闊處輕輕劃開水面,遊舫周圍遍開荷花,如同置身一片花湖。
“採蓮南塘秋,蓮花過人頭,娘子,為夫有學問否。”
“下一句呢?”
“等到能採藕,人頭過蓮花。”
“什麼人頭那麼高?”
“堆起來的敵軍人頭!”陳新啪一聲打死一個手臂上的蚊子,隨手丟到了船舷外面的水裡。
小腹微微鼓起的趙香坐在他對面,聽了噗嗤一笑,“小人家,今日難得出門秋日遊,怎地還要說些煞風景的事。”
“君不聞‘秋日遊,杏花吹滿頭’。可見人頭絲毫不煞風景,看看這些詩句,不是別人的頭,便是自己人頭。”
趙香搖頭笑笑看著陳新道:“那是春日遊,為何你都只記得一兩句,還錯那麼多。”
陳新隨口答道:“因為只考那幾句最著名的麼。”
趙香奇怪的問道:“考秀才還要考這些詩句?”
陳新一臉自豪,“當然要考,否則為夫如何記得如此之多。”
“那我再考你一個,紅杏枝頭春意鬧,下一句是什麼?”
“急急忙忙出牆來!”
旁邊的兩個婢女都掩嘴笑起來,趙香拿起身邊香囊就扔過來,陳新伸手接了才笑道:“今日專門請娘子出門散心。娘子不可動氣,氣壞了肚裡的孩子就不妙了。”
趙香嘴微微嘟起來,“娘說懷了孩子就該再家保胎,你偏要讓人出來,還編瞎話說是去拜觀音。”
“不出來走動怎行,家裡空氣不流通,外面空氣好。負氧離子充裕,有利於身心健康。”
陳新嘴裡時常會在不經意間崩出些聽不懂的詞語,趙香已經習慣了。通常問了之後也聽不懂,因為陳新本身不太懂,大多一知半解。所以趙香現在也懶得問,只理解聽得懂的那部分就好。
船隻緩緩靠到岸邊,體型如同大圓球頂個小圓球的楊雲濃一臉媚笑的等在那裡,他熱得滿頭大汗,臉上亮晶晶的,如同被曬出一層油來,不過他此時顧不得去搽,看到陳新下船,連忙伸出胖乎乎的手過去扶著。
“楊指揮怎地守在此處,先前不是說了。你先到望翠樓中歇著便是,何必如此辛苦。”
楊雲濃點頭哈腰的跟在陳新身邊,“不辛苦,不辛苦,這。陳大人才是辛苦,前兩月遠赴身彌島,再戰揚我大明軍威,小人得知訊息,就只恨自己武藝不精,不能隨大人殺敵。生平之憾,實乃生平之憾!”
陳新微微一笑,先轉身伸手接了趙香下船,楊雲濃看到陳新如此做派,略微驚訝,隨即又換上媚笑,躬身見過趙香。
趙香對楊雲濃的外形頗覺好笑,只得抿著嘴還了個萬福,總算忍住了沒笑出來。
幾人一同進了望翠樓,陽光被擋住後,楊雲濃這胖子總算沒有那麼難受,趙香徑自去了一個包間休息,楊雲濃伺候著陳新坐好,殷勤的親自泡茶。
陳新也沒有拒絕,等楊雲濃忙活完了,招呼他坐下,然後說道:“楊指揮不必如此客氣,今年威海衛考績不錯,都是楊指揮的功勞。”
楊雲濃有苦難言,威海的軍戶大半都去投了文登營的屯堡,陳新軍威赫赫,他也不敢去追回來,結果軍田大多都沒有人種,逼得各位軍官不得不減少剝削,大幅降低田租,即便如此,還是人丁寥寥,連春季班軍都差點沒有湊齊。
此時正好有這個機會,他趕緊對陳新道:“大人,這,小人有些話,怕說了大人生氣,但威海衛軍戶都,都。。。”
“都逃荒去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