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門外紮營,他的連沒有解除戒備,全部就地坐在揹包上,一旦出現異常,便可以就近支援城門。四月間的行軍不冷不熱,關大弟走得十分舒服,他現在是二級士官,鍾老四原本想提拔他為司級士官長,但申請交到兵務司就被否決了,因為關大弟至今沒有透過最初級的文化考試。
他屬於第五營第二千總部的第一連,連長是周少兒,千總就是鍾老四。受這位千總官的拖累,關大弟一起跑去喝酒,也被扣了三月軍餉,不過退養金沒有扣,鍾老四的副營官也變成了試副營官,再犯一次就要取消這個職務。
關大弟很心痛這些軍餉,鍾老四也被祝代春一通臭罵,路上收斂了不少。再也不提喝酒的事,不過依然樂呵呵的。一路上專心制定訓練計劃,並且和祝代春一直在總結復州之戰的經驗。特別是對於分遣隊的運用,鍾老四現在越發覺得分遣隊有用。分遣隊的編制最早是斑鳩腳銃,主要用來破盾牌和提供遠端火力,一般在大陣的兩翼,後來成為了千總部一級的常設編制,最為第一輪齊射和陣戰的預備隊。鍾老四自從在復州靈機一動把分遣隊當成散兵用之後,便一直想把這條改進作戰條理,給侍從室寫了戰術建議,然後由侍從室轉給兵務司試驗。這個途徑便是陳新給中下層軍官提供的一個途徑,任何關於軍隊的改進意見都可以提,一經採納就可以記軍功分,更容易得到提升。
鍾老四現在便帶著周少兒等人擺石頭,偶爾還大聲的爭吵,部隊由副連長帶著,關大弟也一直在走神,朝著那些來看熱鬧的大姑娘小媳婦張望。
等到火兵送來肉餅子,關大弟拿著餅子狼吞虎嚥。這時幾個小孩聞到肉香,拼命跑過來,湊在戰兵面前聞香味,關大弟呵呵笑著。撕下一塊給面漆那的一個小孩,那小孩接過就咬起來,跟著就被鎮撫兵趕過來拖回了外圍。 “不吃給老子。”鍾老四回頭罵了他一句。關大弟傻笑了一下,鍾老四沒有再理他。繼續和周少兒等人討論,關大弟吃完正要用衣袖抹嘴巴。臉上卻被一個硬東西硌了一下,他趕緊把袖子放下,上面縫著三顆釦子,根本沒法擦嘴巴,聽說也是陳大人想出來的。
關大弟只得從軍裝口袋裡面摸出一根手帕,把嘴巴擦乾淨了,這時趙宣提著籃子,帶了一些雞蛋餅過去,給每個小孩發一小塊,小孩們全都歡天喜地,大人則是沒有的,不過小孩能吃到,他們也十分高興。
鍾老四在那邊聽了動靜,又在開罵,似乎他還想吃雞蛋餅,關大弟聽趙宣說過,這個叫什麼公關,在補給充足的地區可以搞。關大弟不懂攻的那道關,不過看著那些百姓的興奮勁,關大弟也感到很高興。
城門東邊有人在搭戲臺子,關大弟聚精會神的看過去,他已經聽說有文藝隊同行,不知道小妹在裡面沒有,春節時候小妹帶了信回家,說天天都要演出,幾乎把登萊的屯堡都走遍了,春節期間還要加班加點演出,比平時還忙,所以沒有回家。
他一直想去文藝隊看看,但每天都被限制離營,今天總算是在文藝隊附近了,不過看那些人的身影,沒有看到小妹。
很快跑來一個便裝的宣教員,他跟趙宣嘀咕一陣,趙宣很快過來找到鍾老四,兩人商議一番後,鍾老四看了看戲臺的位置,跟周少兒指了一下,然後周少兒便走到關大弟這邊,“第一連第一長矛旗隊聽口令,起立!”
五十名士兵齊齊站起,持槍靜立,周少兒大聲道:“長矛就地放下,到戲臺邊維持秩序,不得讓臺下看客衝擊戲臺,特別是不能毆打文藝隊員。”
士兵放下長矛後,旗隊長帶隊到了戲臺兩側,士兵全部背手跨立,關大弟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