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下臉上的圍布,把雲梯刀銜在口中,輕手輕腳的往牆頭爬去,塔克潭隔了幾步跟在他身後,梯子嘰嘰的輕響中,他們很快攀上城牆。
伊蘭泰大叔在牆垛上探頭左右一看,城樓中有火光,隱隱傳來說話聲,外面有幾個明軍靠著城垛睡覺,輕輕取下雲梯刀摸到那幾個明軍身邊,等另一個長梯上來的其他幾個巴牙喇也到了另一側,伊蘭泰左手一揮,幾人同時動手,卡住那些明軍的脖子,手中雲梯刀對著他們心口猛刺。幾個明軍此時才驚醒,多數在睡夢中就被這些身經百戰的巴牙喇殺死,只有一個明軍被殺偏,一時未死,想要掙扎,他被巴牙喇鐵鉗般的大手卡著脖子叫不出來,兩眼鼓得老大,看著這些如鬼魅般的敵人,露出驚恐萬分的眼神,喉頭只能發出咕咕的聲音,那名巴牙喇用穿鐵甲的上身堵在他嘴上,很快就又補一刀,幾名明軍便無聲無息的死去。
塔克潭此時已經與其他十幾人站到城樓門的兩側,他們都手執輕便的順刀或雲梯刀,另外一些人已經悄悄順著城梯往城下走去,準備開啟水門,放大軍順河床入城。…;
塔克潭的牛錄額真手一揮,一名巴牙喇猛地撞開大門,十幾人蜂擁而入,裡面的十幾名明軍猝不及防,他們正圍著一張方桌賭錢,還沒反應過來,伊蘭泰狗熊一般的身軀已經直撞過去,雲梯刀直刺入一名明軍的腹部,那明軍發出不忍聽聞的慘嚎,伊蘭泰推著他抵住桌子,連帶推著桌子一起往後面撞去,桌子周圍的明軍都被帶翻在地上,伊蘭泰利用這桌子瞬間把屋子中的明軍分成了幾個部分,並騰開了進入的空間,後金兵迅速進入,明軍還不知道敵人是誰,兇悍的女真獵人就已經揮刀砍到他們頭上,製作精良的順刀帶起一蓬蓬血雨,慘叫聲在城樓中連連響起。
塔克潭看到一名反應最快的明軍跳起,往後翻到炕上,利用長炕阻擋了一下撲來的一名巴牙喇,接著就將炕上一張小桌一腳踢向那名巴牙喇,使得那名巴牙喇再次被擋住,那明軍再往後一跳,去取牆上的一把刀。
塔克潭不及細想,敏捷的跳上長炕,幾步趕到那明軍面前,一刀當頭斬去,那明軍剛剛抽出刀來,死命一擋,塔克潭的全力一刀竟然被他擋住,順刀也被崩出一個缺口,塔克潭底下猛出一腳,踢中那明軍小腹,將他踢得撞到後面牆上,順刀接著又一刀橫斬對方頸部,那明軍疼痛中仍是吃力的用刀豎著當住,塔克潭兩次必殺都被對方擋住,蠻勁上來,猛衝一步,貼到那明軍身前,丟了手中順刀,將明軍摔倒在炕上,右手一拳砸在那明軍臉上,兇猛的力量將那明軍滿口牙齒打掉,那明軍被貼住,腰刀已經無用,只得也丟了刀,用手遮擋後面接連而來的重拳,塔克潭將他壓在炕上,佔有位置優勢,藉助著體重連連重擊對方面門,那明軍抵擋不及,鼻樑也被打斷,幾次之後已經雙手無力,塔克潭低吼一聲,右拳死命一拳砸中對方太陽穴,那明軍雙手終於軟下去,口中發出一些低低的呻吟,塔克潭毫不停留,接連十多拳打去,將那明軍面門打得血肉模糊,鼻骨塌陷眼珠爆出,已經沒有多少氣息。
其他人已經殺光了明軍,牆上滿是飛灑的斑斑血跡,他們都不理會塔克潭,自顧自的開始在那些明軍身上搜起來,摸到銀錢一類,都自己收了,牛錄額真挨著給明軍補刀後,見塔克潭還在打,一把拉開塔克潭,一刀斬了那明軍血肉模糊的腦袋。
他這才轉頭對塔克潭道:“塔克潭,殺人也要省些體力,要像你伊蘭泰大叔那樣,戰場上隨時可能有新的敵人,這樣才能留著力氣應付。”
塔克潭呼吸粗重,聽了點點頭,回頭撿起自己的順刀,心痛的看著上面的一個口子,伊蘭泰大叔拿起明軍丟下的那把刀,隨手扔給塔克潭道:“這刀是戚刀,打造不錯,比你那把順刀還強些,留著吧。”
塔克潭接了,那把刀果然不錯,刀身微彎,映照著屋中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