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牛的小孩在好奇的打量那艘大船。
甲板上朱國斌和盧驢子正等得焦急,看到二人到來,連忙放下腳船,拉了兩人上來。
“宋先生,陳先生,還順利否?”疤子知道情況,一來就問兩人。
陳新點頭道:“順利,宋先生現在是孫撫臺的幕僚了,大家以後吃飯可要指著宋先生了。”
宋聞賢也眯眼道:“一個無職的幕僚有何作用,我告訴大家,陳兄弟已經是威海衛百戶,過些時日告身就下來了,大家可要記得以後要稱呼百戶大人。沒準很快就要叫千戶大人了。”
“恭喜陳先生了!”“恭喜、恭喜。”
眾人一路上對陳新都印象很好,此時由衷為他高興,尤其是盧驢子和秦律方,高興的臉上通紅,盧驢子還學著那三個小跟班一樣拍起了巴掌,雖然軍籍的百戶不算什麼實權人物,但總歸是官不是。
陳新左右團團一作揖:“多謝各位,到了天津,兄弟做個東,請各位一定賞臉,一醉方休。”
“一定,一定。”眾人都是興高采烈,這次路上遭遇挫折,大家人心惶惶,現在總算有個好的結果,收入也非常不錯,這船上有幾個打算跟著陳新的人,陳新眼下有了官職,大家以後也有出路。
王足貴對陳新道:“陳哥,我先下船了,我要把同村兄弟的骨灰送回去,還有銀子,下次要出海了,招呼一聲便是,黑炮哥和疤子哥都知道地方。”
陳新對他抱拳道:“王兄弟自便,你家遠否?這麼多銀兩,我送你回去再走吧。”
王足貴露出些為難的表情,他家就是登州附近的漁民,離此處並不遠,但銀兩確實有點多,他和那個同村的加起來有兩千多兩,**十公斤,還要拿那兄弟的骨灰。
宋聞賢看陳新又想做好人,在一邊勸道:“陳兄弟,此處不宜久留,方才路上有個村子,讓人陪王兄弟去村中僱兩個挑夫便是。”
陳新一想也是,船上大筆銀兩,現在又只有不到十個人,確實不宜久留,他對盧驢子和朱國斌道:“朱兄弟、盧兄弟,煩請你兩人陪同王兄弟去僱人,僱人的銀子我來出。王兄弟,你一路上不要露了財,別人要問,只說是俵物之類東西。”…;
“好嘞。”
“多謝陳哥。”
兩人幫著王足貴把銀子搬上岸,一路爬上山,消失在山脊後。
“陳兄弟心思縝密,日後在官途定然有所作為。”
陳新微微一笑,他知道宋聞賢意思,他找的陪同王足貴的兩人都是殺氣很重的人,只要這兩人跟著,就表示有人知道村莊所在,受僱的村民路上便不敢打王足貴的主意。
宋聞賢接著道:“只是為兄不明白,為何陳兄選中的是威海衛,這登州城中也有登州衛,離大人們近些,提拔的機會更多。”
“宋先生,天津到威海衛,快時五六天,慢時八、九天,若在威海衛附近有一個自己的小港,可以為船隻補充淡水和食物,如此在天津時便可多載些貨。回程時又可以在那裡休整補充,離登州又只有兩日海程,面見各位大人也方便,所以我選此處。”
宋聞賢聽了陳新的話,一想確實如此,能少裝些水和食物,是能多賺。
陳新沒告訴宋聞賢自己的真實想法,他是希望離那幫大人遠點,平日不受約束,以前趙東家的模式是平時分散,出海時聚集,容易洩露訊息不說,人力也很分散,真有人要對付他,天津只有幾個人幫忙,一旦賺了錢,或許有些人就不再來了。如果有一塊自己的地方,把人力集中起來,就有了自己的勢力,另外威海地處山東東端,陸上交通並不方便,悄悄發展實力不會引人注意。即使是混日子,以後韃子來了的時候跑路也方便點。
“陳兄弟考慮的是,果然比我周到。”
陳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