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他飛快的砍開樹枝搭建的牆,破開一個小口鑽出去,大火已經燒到身邊,張忠旗一把拍熄袖子上的火苗,下一個茅屋是泥胚的牆,背後的槍聲一陣比一陣激烈,張忠旗飛快的翻過泥牆,裡面空無一人,張忠旗直接踢開破爛的大門,從門口衝出,後面的街道上火勢不大,他一路狂奔,飛快的跑過短短的關城街道到了北門,這裡已經大開,還有些關內的百姓在往外跑,一些跟張忠旗一樣跑過來的後金兵。雙方在驚慌中都沒有留意到,建奴和大名百姓第一次和諧共存。一起往北門外逃竄。
南邊已經喊殺震天,那種特殊的號音陣陣響起。張忠旗在北門停了一下,他似乎聽到一聲馬鳴聲,看看周圍無人注意之後,往東面的一個屋子走去。
“張忠旗,你還等啥,快出城。”塔克潭剛剛跑過,他比張忠旗跑得稍晚,眉毛被燒掉半邊,一身煙熏火燎。看到張忠旗便停下招呼他,張忠旗連忙拉過他低聲道:“不用急,火起來了,登州兵一時追不過來,我聽到有馬叫,咱們去看看,走路跑不過的,這邊出去還有好長的路才到靈丘。”
“有馬?”塔克潭驚訝的問道,這個關城兵荒馬亂。很難想象還有馬留下來。
張忠旗帶著塔克潭來到東邊一個院子前,大門緊閉,塔克潭頂著張忠旗上了牆,張忠旗上去一看。院中滿地雞毛鴨血,一棵樹邊還真有一匹馬,馬背上面有插袋和褡褳。
張忠旗跳進去開啟門。兩人興奮的跑到那馬前,張忠旗把馬身上的刀抽出來看了一眼。是一把不錯的腰刀,褡褳中還有點吃的。對兩人不啻是及時雨,當下兩人在各個屋中翻找一陣,尋到一些吃的。張忠旗牽著馬出門,塔克潭抽刀在身邊護衛著,防止其他甲兵來搶,他們所有的馬匹都在南邊,那裡打成一鍋粥,即便關中沒有火起,被登州兵咬住也只有放棄輜重,同樣未必能逃得掉。現在被火一堵上,他們都心知肚明正藍旗完蛋了。
對兩人而言,逃回去也是生死難料,但此時不是擔心的時候,至少要先跑出去,現在的情況比灤州還要險惡,那時候出城就是平野,現在卻依然在峽谷之間,前面有多遠也不知道,兩人甚至不知道方向。
兩個難兄難弟上了馬,往北面放蹄逃去,張忠旗回頭看竹帛口的方向,關城內濃煙滾滾,南面的槍聲已經響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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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帛口南門外,滿山的包衣和百姓正在逃竄,後金兵有組織的抵抗已經消失,一隊隊紅色的登州兵排成佇列,越過山谷中堆積如山的馬車輜重,用排槍消滅還在最後抵抗的後金兵,另外一些小隊則往兩側山上追趕。
鍾老四棄馬步行而來,大功即將到手,他也忍不住心頭的興奮。這支後金兵從靈丘出來之後,所有的搶掠都在這裡,繳獲所得也是登州評定軍功的標準之一,他現在更想要更大的一個大功,他知道莽古爾泰就在這裡,關城中起火,他們沒有人逃得掉,即便從山地繞過,但他們的馬是過不去的,登州龍騎兵等待火熄滅後能輕鬆的封堵山口,逃入山中的後金兵除非真能當野豬皮,否則全都無路可走,沒有了有組織的集體,他們也沒有辦法靠個人走回遼東,最終必定難逃滅亡。
前方長長的佇列一頓排槍,佇列又緩緩向前移動,後面的佇列也是如此,兩個連就像兩道波浪一般。
剛剛撤下來的周少兒就在鍾老四身邊,他的第一連擔任箭頭,峽谷中沒有替換的空間,只能是一直把第一連放在前面,直打到竹帛口才有地形能換下來,周少兒身上捱了兩箭,剛剛才由救護兵處理好傷口,而第一連折損過半,這讓周少兒對鍾老四的突擊命令有些不滿。
鍾老四咧著嘴對周少兒道:“多虧這竹帛口,否則咱們咬不住正藍旗,這次正藍旗這七百人全得丟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