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周圍佈滿許多的帳篷,後金的帳篷十分簡陋,大多隻能住一人或兩人,出兵時由各兵自行準備和攜帶,而且樣式和材料各異,所以他們的營地看起來更像難民營。
滿達爾漢站在個山丘上,憂心忡忡的看著一批靠岸的漁船,有些漁船有一面小小的風帆,有些則是全靠人力划動,一群甲兵罵罵咧咧的從漁船上下來,有些人剛下船就趴在地上不再動彈,要靠著其他夥伴將他們扶起才能行走。後金兵大多是來自山林之中的漁獵民族,大部分一坐船就暈,上岸後戰力大大受損,渡海之時還可能被東江水師攔截,所以滿達爾漢對此十分擔憂。
喀克篤禮昨日大發雷霆,滿達爾漢和董納密都只得自告奮勇當第一梯隊,以彌補他們在朝鮮辦事不力的罪責。
滿達爾漢轉向皮島的方向,那裡的海上十分安靜,一群海鳥在海上飛翔。如果東江鎮的水師明日之前不出現,喀克篤禮的計劃就能成功一半,在滿達爾漢看來,只要有三百甲兵上岸,皮島上的漢民便只有束手就擒。
他身邊的董納密也是一臉憂愁,他們都是小軍官,這次被付以重任。又完成得不好,同樣擔心回瀋陽後被清算,只得一同來到身彌島。除了他們之外,島上還有石廷柱和一個正紅旗的甲喇額真,暫時以那個甲喇額真為首。這次皇太極的人事安排也甚為奇特,大軍沒有統帥,楞額禮和喀克篤禮各負責一翼,現在楞額禮在宣川浦紮營,打算沿鐵山半島海岸到達皮島北面,然後開始渡海,這條線路明顯有些怯戰,一旦形勢不妙,能快速上岸,他準備明日直接從宣川浦出兵。喀克篤禮則自行佔據了身彌島,兩人間頗有些明爭暗鬥,就看明日誰的兵馬先動,雙方都想著讓對方先吸引住皮島水師。
此時北邊下船的地方升起了喀克篤禮的正白旗固山額真旗幟,董納密一拉滿達爾漢。兩人一同下山,準備去迎接這位粗暴的統帥。
兩人剛走到一半,便聽到山那邊傳來陣陣驚呼,接著山下有許多甲兵往各處高地跑去,兩人互相望望,趕緊快步跑回山頂。那裡的十多名甲兵正朝西北方指點著大呼小叫,滿達爾漢順著他們的手指方向看過去,微微張開了嘴。
遠處一片密密麻麻船帆,上百艘船隻正在乘風往身彌島開來,他們利用鐵山半島做掩護,使得後金軍沒能及時發現他們的船影。
“是東江鎮的水師,他們是往北去的,咱們被他們堵在島上了。”董納密絕望的說道,他在陸地上不懼怕任何明軍,但是現在身處汪洋之中,所有的後金軍的心理狀態都如他一樣並不穩定。
滿達爾漢在船影中發現了一艘從未見過的大船,高大的桅杆是一般兵船兩倍還多,心頭巨震,轉身就往北面逃去,一邊對董納密道:“快,快去固山額真大人那裡,剛剛有船靠岸,還來得及回去。”…;
後金軍的營地如同炸窩的蜂巢,無數甲兵從帳篷中跑出,在牛錄額真和撥什庫的喝叫聲中心驚膽戰的編成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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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直意氣風發的站在登州水師最大的戰船船頭,這是一艘二號福船,也是此次來皮島唯一的一艘,周圍千帆竟過,東江鎮和登州水營合機兩百餘艘船隻全數出動,到達了身彌島正北的方向。
呂直前方的海上有兩三艘建奴船隻正在從宣沙島逃走,幾艘鳥船正在追趕,他已經能看到宣沙島上一些慌亂的人影,這個小島處於身彌島與海岸之間,面積十分狹小,上面的少量建奴無所遁形,紛紛往山上跑去。
呂直哈哈笑道:“建奴不過爾爾,我水師大軍一到,建奴已是窮途末路。”
“大人英明,若非監軍大人慾擒故縱,建奴豈會自入死地。”說話的便是那位贊畫遊擊張燾,他是孫元化的心腹,但也不敢得罪呂直,最近一直小心的奉承著,現在看到建奴受困,希望能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