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前方是繼續向前突擊的部分巴牙喇,明軍的中軍旗就在不遠的地方,滿達爾漢大聲招呼身邊的餘丁,讓他們跟上腳步。
正當他燃起希望的時候,對面突然一陣火槍爆響,近得彷彿就在眼前,綿密的槍聲讓他耳中轟鳴,前面的巴牙喇齊刷刷跌倒一片,緊接著又是一輪,滿達爾漢眼前一空,衝鋒的巴牙喇變得稀稀拉拉,前面則是火槍射擊後的白色硝煙。
滿達爾漢身邊時殘缺的陣線,但身後的缺口滿是擁擠的餘丁,衝陣的人都是沒有退路的,他被激起兇性,領頭衝向煙霧瀰漫的前方,此時的兩翼都響起了一種軍號,滿達爾漢不知道那是什麼號鼓,他也沒有空閒去觀察兩翼的情形,其實後金兵兩翼此時已經崩潰,響起的是文登營的衝鋒號。
他知道火槍每次只能射擊一發,然後要裝填很久,這短短的不到十步距離顯然不足以讓對面的明軍完成裝填,甚至不足以讓他們撤到近戰兵身後,他可以藉助這些人的遮擋衝擊對方的近戰兵。還不等他衝到,對面的白煙中就湧出一片紅色,一群明軍身穿紅色短裝的明軍猛衝而來,手中拿著的竟然是火銃,但前面套著一把雪亮的尖刃。
他還不及思考這是什麼火槍,三個面目猙獰的明軍已經衝到他面前,大喝一聲從三個方向同時刺向他的上中下三路,來勢迅猛,看得出來動作非常熟練,滿達爾漢下意識的用盾牌擋在身前,盾牌猛烈的震動著,兩個尖頭從上面透出,刺中盾牌的兩個明軍衝勢兇猛,將他的盾牌帶往左側,他的右邊大腿一涼,很快轉為劇痛。
滿達爾漢倒退著跌倒,腿上的刺刀退出,他自己都能看到大腿上高高噴起的血水,腿上的疼痛更為劇烈,遠遠超過比他以前受過的刺傷,他忍不住大聲嚎叫,剛剛發出聲音,一隻鞋子就呯一聲踩到他臉上,接著密集的腿他眼前晃動,數不清的腳在他身上踩來踩去,拼殺的瘋狂叫喊震耳欲聾,滿達爾漢身經百戰,卻第一次感覺到死亡如此之近。
腿上血流不停從面板上流過,滿達爾漢一邊嚎叫一邊試圖坐起來捂住腿上的傷口,但那些腳步讓他根本無法實現,大腿越來越劇烈的疼痛終於讓他崩潰,他的武器早已丟失,只能拼命的揮動著雙手。
只過了片刻時間,滿達爾漢就感覺力量迅速的消失,雙手無力再揮起,他急促的呼吸著,仰頭望著上方閃動的人影和露出的一些天空,一張張猙獰扭曲的面孔在眼前變換著,有人在他身上滑到又爬起,有人在他身邊扭打滾動,接著有屍體壓到他身上,他的臉上沒有露出任何表情,嘶啞的吶喊聲如同遠在天邊,滿達爾漢頭腦中變得一片空白,周圍飛灑的血水灑在他臉上,如同鋪上一層小小的紅色露珠,片刻後喊殺聲漸漸遠去,這個殺人如麻的後金牛錄額真圓睜著雙眼,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
“盧傳宗,帶你的親兵追擊那個固山額真,追到海里面也要抓到他,活的最好,死的也要。”盧傳宗大聲答應著去了。…;
陳新咬牙切齒的說完,鬆開了握著手銃握柄的手,手心已經滿是汗水,方才的惡戰就發生在他眼前,逼得他投入了農兵火器分遣隊,以及最後一個局的預備隊,在農兵長矛陣附近一番血腥的拼死搏殺,後金中軍前面的巴牙喇和甲兵損失殆盡後,餘丁們迅速喪失了最後計程車氣,後金兵全線徹底潰退。
他的視野中,斜坡上滿是亡命奔逃的後金兵,身後是奮勇追殺的文登營士兵,左翼外側的一個局遊兵也擊潰了建奴那支六十多人的分兵,出現在斜坡上,攔截著散亂的後金兵,雙方都沒了什麼陣型,只管拼命的向前,嘹亮的衝鋒號不時響起。
剛才的戰場周圍插滿密集的箭支,在他眼前不到二十步的地方,擺滿了層層疊疊的屍體,低低的哀鳴聲不斷,一些重傷計程車兵蠕動著在死人堆中爬行,明軍士兵則伸出手,讓救護兵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