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頭換他升官。現在唯有一條活路,這狗賊沒有水師,即便要調登州水師也不是一時能調來,要活命就得出海去東江。”
李九成連番受挫下,腦袋沒有原來靈活,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呆呆問道:“哪裡找船去東江?”
“眼下各處河流開凍,沿著濰水往北一路都有漁村。魚兒鎮、騾子鋪還有私港,其中有大船。咱們東江的老兄弟還有些能駕船。”
陳光福驚訝道:“你如何得知魚兒鎮和騾子鋪有私港?”
“老子能不知道?水師的人販賣本色到青州萊州,多有到附近私港,我也曾來過一次。”
李九成和陳光福對望一眼,水師都是南兵和山東人,以前他們從來得不到其中好處,這孔有德卻能在其中分潤,而他們以前從未聽他提起過此事。
孔有德咬咬牙,“別以為老子賺了多少,不過是掙些茶水銀子。要搶到足夠的船。便不能讓那些漁民得了訊息跑了,咱們進軍必速,還得騙過後面的陳新人馬。”
陳光福如同捧哏的一般問道:“那要如何才能騙過他們呢?”
孔有德儼然已是這支殘兵的主心骨,他在吳橋是被逼造反,決心一直都不堅定,始終想著能招撫,處處讓李九成出頭。現今他被逼到絕路。反而丟開了一切,一種自信的神色來到他臉上,“咱們今日做出攻打昌邑的樣子,文登營必定減緩行速。等著咱們破城後撿便宜,咱們駐留一日,假作打造器械,實則派哨馬哨探海邊,看海邊有否解凍。若是能尋到船隻,到時突然拔營。。。”
。。。。。。
“我打算把他們逼到昌邑,然後再往西趕到青州府附近,在青州府附近將他們擊潰,斬殺李九成等頭領,讓殘兵散入青州南邊的山區,那裡群山連綿,命大的能活下來,青州必定匪患叢生。到時你派些大澤山的人去青州,在那裡找個立足之地。”
陳新指著桌上的地圖輕輕說著,他對面站著吳堅忠,吳堅忠刀削般的臉上包著棉紗,上面沁出些鮮紅的顏色,正是在平度州剛受的傷。因為在平度州的表現優異,陳新也把他視作情報局的新秀,打算大力提拔。
吳堅忠明白陳新的打算,就是留下這支比官兵強悍的潰兵,讓他們在青州府落草為寇,為以後正大光明進軍青州做準備。
青州不歸登萊管轄,沒有這個由頭,陳新的手很難伸過去。他想想後低聲問道:“大人,為何不留著他們再多跑些地方?平度州的收穫估計會超過登州,幾處叛軍的營地裡面散落的金銀珠寶遍地都是,王秉忠和耿仲明在城內清剿殘兵,還能尋出其他好處,若是能驅趕他們到濟南府,收益會更多。。。”
“朝廷要招安了,久拖不宜。這事涉及朝中爭鬥,本官絕不准許他們招安。況且這種事也不可幹得太多,否則難以瞞住。此次已是收益不錯,平度州兩百多萬畝地(注2),只要能到手五十萬畝,本官就不怕建奴。一口吃不了胖子,在青州府留個尾,到了見好即收的時候了。”
陳新把雙手互相握著,這個吳堅忠沉穩兇悍,是個值得重用的人,所以他跟此人多談一會話,加深上下級的關係。
“這事就如此定下,堅忠你臉上的傷得好好清理,一旦染了外邪便要大費手腳,這幾日你便不要做其他事,好好尋一處宅子修養。”
“大人,這點皮外傷不打緊,城中諸事繁雜,周局長亦安排下許多緊急事務。。。”
“事情永遠都緊急,但不值得傷我大將,周世發那裡本官會跟他打招呼。”
吳堅忠堅定的臉上有些許感動,他不善言辭,站起來行禮後便離開。
陳新馬上從桌子下拿出董漁剛整理的平度州繳獲清單,一遍遍看上面的數字,兩眼發出貪婪的神光,這時外面的副官進來遞上劉破軍發回的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