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推進,第一千總部的兩個司分散在兩個方陣千總部兩翼外側,他們會進行快速向心突擊,攻擊開始後,騎兵會快速趕來。牽制周圍各路流寇。”
鍾老四跟以前一樣,戰前是不嫌嘮叨,他最後對各軍官叮囑道:“咱們是小兵臨大敵,記住襲擊要點。攻擊開始的時候要保證突然性,接近之前盡最大努力不要驚動他們,一律不準吹號不準敲鼓。有命令都用口頭傳達,統一攻擊訊號為一號鳥鳴聲。四個連一水拉開。展開正面快速推進,各旗隊長和隊官要儘量保持好陣線。隨時觀察千總旗的位置和速度,分遣隊由各分遣隊長自行指揮,突在大陣之前,不受大陣的約束,他們是隻管往前,能多快就多快。大陣進入營地後可能無法保持陣型,但也不準停下整隊,一切的重點是速度,絕不給流寇整理人馬的時間,直到擊穿其大營才能停下。遭遇敵反擊時,就地聽最近的軍官指揮,沒有聽到集結號,任何人不能停止攻擊前進。咱們來了一個多月,打到現在沒殺過幾個流寇的精銳,那些流民老子都不想殺,咱們打韃子也沒這麼憋氣過,今日就是最好的機會,抓住那狗日的紫金梁,讓他跪在陳大人面前認錯。”
“明白了。”一眾手下齊齊點頭,眼中都帶著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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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曆二十多的月亮出得晚,夜空中滿天星光,溫柔映照出北面一輪輪的黝黑山影,藉著星光的照明,一支三千多人的軍隊行進在遼闊的華北平原邊緣。他們的身形被北方的山影背景掩護,不在近距離觀察,很難發現這支安靜趕路的大軍。
所有人都沒有舉火把,在平原地區舉火夜行,隔很遠就能看到,所以他們只能藉著星光前進。穿鎖子甲的人都將甲套在裡衣上,外面套上紅色軍裝,明盔和槍刃上面也全部纏了備用的行纏,以避免造成反光。
第一總的兩個司分別在佇列的首尾,他們展開了各自的四個局,呈不規則的稜形,最後一隊稍稍拖後。這個陣型行軍,能快速變換為幾種戰鬥陣型,簡單而直接,是戚家軍在北方採用的隊形,根本不是京營那些花哨的梅花陣能比。
中間的是兩個方陣千總部,這個大的陣型進入攻擊位置後,就不用再進行調整,穿過南坡就是戰鬥隊形。而騎兵和所有哨騎反而牽馬走在最末尾,他們的馬蹄都包著厚布,因為他們不會進入山地,到了離目標二十里遠的地方,他們將會在附近山地隱蔽,以免繼續前進被流寇的伏路軍發現。
走在最前面的是特勤隊,並搭配了部分哨騎中抽調的精兵,他們放棄了馬匹,同樣步行前進,作為全軍的前鋒和嚮導,用鳥獸的聲音互相聯絡。這招還是跟建奴學的,由吳堅忠和他帶來的真夷總結出來,陳新得了提醒後給戰兵部隊制定了一些聯絡訊號,特勤隊的則由他們自行設定。
中間的關大弟看不到前面的情況,他作為隊中計程車官和老兵,需要幫助其他隊友,幫助軍官留意士兵的情況,途中已有一人踩空扭到腳,被留在了路上。
直到出發前,旗隊長才給他們作了簡報,今日是要去抓一個大賊首,士兵們都十分興奮,畢竟大夥自己感覺是強軍,但除了林縣一戰之外,他們連流寇的影子都找不到。每次流寇都是一戰就跑,留下一堆不知所謂的流民。登州鎮殺也不是俘虜也不是,很多時候只能任由他們跑路。這些人轉眼就又投入其他流寇之中。登州鎮上下都憋著一口氣,要狠狠教訓一下那些流寇。
他們出發後時快時慢,常速和急行交叉,中間休息三次,關大弟估計已經走了五十里,平原行軍還不算太累,但再走三十里就要進入山地,到時候扛著這樣的長矛行軍,即便有攜行具。也將非常辛苦。
關大弟留意到路邊左邊依稀可見二十多具屍體。應該是一小股流民或流寇,遭到了特勤隊無差別的斬殺。關大弟開始並未聽到任何動靜,此時仔細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