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跟我講規矩。”
海蘭頓時語塞,塔克潭也勸解著她,把海蘭拉著走了。
賴達庫提著刀走到場中,也沒有去追趕海蘭,他原本話就不多,冷冷看了場中的張忠旗一眼,問了一句,“抬旗的尼堪?”
張忠旗血紅的眼睛看過去,立即想起這人是牛錄額真,馬上換過一副笑臉,“奴才是抬旗的,但奴才在牛錄中快十年了,是老人了,打的仗也不少了。”
賴達庫眯著眼打量他一番,最後沒有說話轉身走了,旁邊的的車爾格大聲對那些少年道:“大家繼續選丁。”
海蘭的弟弟第一個走過去,比起那杆子剛好還少點,眼看就要過去,賴達庫伸手把杆子一彈,“到了,選丁一人。。。”
張忠旗心中有些惶恐,他不知道賴達庫對自己是什麼態度,無心繼續看與己無關的選丁,匆匆回到家中,啞巴正在門口等他,看到張忠旗回來就高興的迎過來,咿咿呀呀的跟他說著。張忠旗臉上泛起溫暖的微笑,上去拉著啞巴的手一起進了院子。
他進門後先去看了小孩,然後掩上大門,朝著院牆四周掃了一眼後,小心的從馬槽下面拿出些銀子,張忠旗對啞巴低聲道:“拿銀子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些,別讓人知道了,不然被人偷了去。”
啞巴茫然的點點頭,張忠旗一邊取銀子一邊道:“今年啊,怕是出去不了,咱們正藍旗垮了,莽古爾泰主子死在竹帛口,託博輝主子、德格類主子也死了,旗中甲兵只有千人出頭,哪裡都打不了,連那些十三四歲的也要當丁口了,以後打其他的還好,要是打登州兵。。。”張忠旗說著就搖搖頭,片刻後才接著道:“今年登州兵一直在蓋州和咱們打,鑲紅旗已經死了一百多甲兵,還沒有個頭,眼看著要收秋糧了,他們一定還要來的,他們拖著咱們。今年或許出去不了。”
他一邊說一邊湊齊了五十兩,馬槽中所餘已經不多。其中還有些珠寶之類的,一時換不了多少銀子。張忠旗遲疑了一下。塔克潭從宣府回來的時候搶得比較多,張忠旗原打算跟他借點,現在這事一出,估計還在氣頭上,也可能不明白張忠旗實際是去幫海蘭的,所以他放棄了這個打算。
張忠旗帶好銀子,趕著牛車興沖沖去了糧店,那糧店卻不給買足夠的數,只賣了九十斤給他。多了不賣了。張忠旗沒有辦法,將九十斤糧裝上牛車,趕著往家中趕。
看著沿途的糧田,今年的收成不會太好,張忠旗閉眼禱告道:“登州兵你們別來了。”
。。。。。。
“大汗,自五月以來,登州騎兵突襲榆林鋪以北十餘次,最遠到了橋頭鋪,榆林鋪、蓋州、孛羅鋪、青石嶺各處無法耕作。附近的正白旗和鑲紅旗損失頗重,蓋州城中的天佑軍草木皆兵,一見登州騎兵便即逃竄。”
大政殿中,嶽託對皇太極低聲彙報著最近的軍情。同聽的還有幾個文館秀才。
他現在在皇太極面前十分小心,已經不像以前那麼從容,一是皇太極收拾正藍旗的手段十分狠毒。二來則是嶽託因自己福晉的事情得罪了皇太極,雖然皇太極後來單獨召見他。表示既往不咎,但以嶽託對皇太極的瞭解。這事情是觸犯了皇太極的禁忌,不會那麼容易交代過去。
所以嶽託現在做事十分小心,絕不留下小尾巴給皇太極抓。皇太極確實也有手段跟隨而來,原本鑲紅旗沒有在蓋州駐紮,皇太極很快要求鑲紅旗派出甲兵支援蓋州,結果被登州兵這一通打,損失了上百的甲兵。
嶽託如今對登州的優勢認識更加清晰,那就是登州全部是職業兵,他們的所有事情就是打仗,不像後金這樣,甲兵平時還需要種地服勞役。按體制來說,遼西的關寧軍也是拿軍餉的職業兵,但他們的體制已經腐朽,組織度和軍法還比不過後金,但登州都在後金之上。
皇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