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面色似乎平靜,但嶽託知道皇太極信心早就動搖了,不是因為現在的傷亡,而是各旗對攻克旅順失去了預期,誰也不知道會需要多少甲兵才能攻下,但就此撤軍的話,皇太極的聲威必然跌到谷底,那些大臣也會學幾個旗主那樣,對皇太極陽奉陰違。
“明日晚間招各旗旗主和固山額真來議政。”皇太極緩緩說道,“各旗每牛錄抽甲兵七人,防守兩翼,由薩哈廉和阿巴泰統領,正黃旗甲兵由納穆泰統領,入兩白旗防線助戰,鑲黃旗由額駙達爾漢統領,入正藍旗陣線,正紅旗與鑲紅旗互換一半牛錄,和碩圖領正紅旗人馬入鑲紅旗陣線,兩藍旗同樣如此,死了多少人,朕日後就補給各旗多少人,補足舊數才是公中的。”
嶽託幾人聽完,知道皇太極是真要拼命,兩黃旗也不再呆在後面,其他各旗也是混編起來,由戰意旺盛的監督,以免各旗主打小九九,如今壕溝挖到了一道土牆前面不遠,也有了一定的戰術準備,他是下決發動一次有力的攻勢,即便無法攻破旅順城,也要將登州的氣勢打下去。
“奴才遵令。”嶽託幾人領命,他們幾人是主戰派,目光也比其他幾人遠大。這次議政會上肯定有一番爭議,皇太極既然說了話,那他們便需要提前去與各個大臣溝通,以在會前達成優勢,議政大會對皇太極是一個制約,對代善和莽古爾泰同樣是制約,皇太極十分善於利用各種工具和道義為自己服務。
濟爾哈朗等人馬上告辭離去,皇太極看著他們離去,長長出了一口氣,高鴻中在旁邊低聲問道:“大汗,三貝勒必定會反對此事,二貝勒那裡若是能同意,此事應當能成行。”
“你若是有何想法,直說便可。”
“奴才遵旨,大汗待二貝勒一家不薄,嶽託、薩哈廉皆身居要職,唯有那第二子碩託犯下過失,或許二貝勒所在意者,便是這碩託之事。。。”
皇太極輕輕搖頭打斷道:“你若是提議恢復碩託的臺吉爵。便無需再說了。當年碩託跟隨阿敏自永平敗回,是議政大會議定。奪其臺吉爵,並盡奪所屬牛錄予其兄嶽託。你如今恢復他臺吉,嶽託心中作何想法?”
高鴻中呆了一下後忙道,“奴才失言,不過奴才的意思是讓他入部辦事,非是要恢復其所屬牛錄。”
皇太極笑道:“此事不用再提,除非是嶽託提出來,那碩託就只得現今這般。高愛卿你在我大金多年,當知我國與你等漢人稍有不同,父子兄弟之間並無那許多講究。阿敏和濟爾哈朗之父死於老汗之手,他兩人照樣聽從老汗之令,老汗也不牽連他們,阿敏是濟爾哈朗親哥哥,阿敏是我幽閉的,奪了阿敏牛錄給濟爾哈朗,濟爾哈朗可會恨我?他心中實際頗為竊喜,碩託與嶽託之間同樣如此,兩人雖是兄弟。但利益就是利益,當此激戰之時,任何會讓人誤解的事情都不可貿然去做,對嶽託尤其如此。”
“奴才明白了。”
兩人對話之間。索尼和鰲拜已經押著七八十人到了土牆邊,皇太極停下說話往那邊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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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鼻子上掛著銀環的小女孩戰戰兢兢的行走在雙方的土牆之間,這裡早已打得一片狼藉。攔馬溝被挖掉了大半,變成了彎彎拐拐的後金壕溝。殘餘的攔馬溝中堆砌著無數損壞的兵仗旗幟,她一邊走一邊大聲哭泣。附近的雙方士兵都探頭看著這個奇怪的女孩。
她一路走到登州兵的通道前,仍是大哭不止,通道值守的旗隊長摸不著頭腦,等到千總到達商議後,旗隊長放上一塊木板,過去接了那小女孩過來。
千總問了半天那女孩還是光哭,千總抓抓腦袋,想起這個女孩可能不會漢語,趕緊找人去尋黃思德,找那個夷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