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將掩護填壕的東江兵。
七十步外就是披甲的東江兵,他們分成五十人一隊,每隊用雲梯三座,這種簡陋的雲梯沒有掩護接近的裝備,只在頂上有鐵製的掛鉤,能掛在城垛上,防止被守兵輕易推倒。中間部分還有一個支架,能支撐更多人同時上梯,他們等著城壕填滿就會開始攻擊。最後一排是六個戰兵殺手旗隊,由代徵剛親自指揮,只要有機會,他們就會馬上登上城牆支援。
前排盾車吱吱呀呀,很快來到城壕邊,後排盾車停在十步外,後面閃出密集的火銃兵,把槍口對準了牆頭。
金州原本有寬大的城壕,深一丈七尺,闊六丈五尺,但後金佔領後周圍人煙絕跡,駐紮的後金兵數量不多,兩三百名包衣還要餵馬種地,無力維護城壕,多年坍塌和雨水衝擊下,城壕變得只有原來一般寬,而且其中多處阻塞,城壕中的水也只有數尺。
金州共有四門,城內佈局與大多明代城市一樣是十字街,兩條大街分別貫穿南北和東西四門,文登營主攻的便是南門,此門名承恩門,與很多城池的城門同名。
填壕的東江兵一聲吶喊,從前排盾車後閃出,爭先恐後的將土石倒在城壕中,然後便往後去挑第二批,那兩百多名包衣也開始往回跑,同樣要參加填壕的工作。
城頭聽到動靜。一些身影冒出來,拉開架勢準備開弓。城下上百支火銃同時開火,密集的槍聲震耳欲聾。城頭的城碟被打得碎石亂飛,幾個弓手被打中,掙扎著消失在城頭上,後金兵驚慌的叫聲響起,發射完的火槍兵馬上退後,盾車後又換上一批新的銃手。
“各自盯著正對的城碟,別人的不要你管,看著那些敢冒頭的,每次一個伍齊射。別他媽都放了。”鍾老四在盾車間來回走動,乘著火炮停歇的機會提醒著那些隊長。
預備營一個千總部一千人,只有四百名長矛手,六百火銃手分成三輪,交替掩護那些填壕計程車兵,後金兵不敢冒頭,在城碟靠後位置拋射,精度大大減小。
一個時辰多後,城壕被填出了足夠的寬度。後陣的東江兵大聲嚎叫,抬著雲梯蜂擁而來。
陳新在百步外平靜的觀察著城牆,眼前滿是槍炮射擊後的白煙,視線有些模糊。但已經有好一會沒看到城頭有人影。
東江兵已經衝過城壕,七手八腳的將雲梯掛鉤掛在了城碟上,城上居然安安靜靜的。陳新手心出汗,他不知後金兵有什麼後手。這些東江兵很有股拼命的勁頭,訓練後都會成堅定計程車兵。陳新也不願他們死在攻城戰中。
第一批東江兵開始登上雲梯,陳新心頭不自覺的緊張,儘管他已經打了不少仗,但每每到臨戰時,情緒依然會有波動。
第一個東江兵接近城頭,城下計程車兵發出潮水般的助威聲,只見他在碟口稍稍一停,便揮著順刀跳入城碟。
趙宣在陳新不遠處對一名軍法官大聲吼道,“那是我動員的那個旅順兵,他叫劉柳,他還穿著我給他的襖子,他們全村只剩了他一個,做夢都想著殺韃子,你要記著他是第一個登城的,不要記錯了!”
第二個第三個士兵都跳上了城牆,城下歡聲如雷,城頭卻沒有任何打鬥聲,陳新不知建奴玩的什麼把戲,正在口乾舌燥之際,一名塘馬高速跑來,大聲彙報道:“騎兵營千總朱國斌報告大人,北面永安門大開,有上百建奴騎馬逃走,還有一些徒步逃走的,騎兵營和哨騎正在追擊。”
陳新心頭一鬆,這些後金兵昨日被擊潰後,應當已經膽寒,或許是將領擔心受罰,依然守了一陣,現在看文登營果真攻城,終於忍不住逃了。
他連忙派中軍自己的塘馬去給前陣送信,看著那些正在攀爬的身影,喃喃道:“運氣不錯,訓練過後,你們就沒那麼容易死了。”
“劉破軍!”陳新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