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發的位置朝著南邊,剛好能看到那個萬通商鋪的門臉。周世發幾人都是滿臉微笑,似乎是親友在聊天,但口中說的卻全然不是尋常內容。
“既然陳敬丹批捲菸給萬通,那就是坐實了此事,這人膽子倒大,也是蠢得可以,放著登州的大官不做,去做那韃子走狗,到時候,老子親自審他。”張東語氣中透著陰冷。
周世發看著那小隊長,“附近街上有沒有其他可疑店鋪。”
小隊長道:“有兩處可疑,一處是據點斜對面的一處字畫攤,幫人寫門聯和書信,那人寫字時候眼神經常顧著周圍,另有一處是個包子鋪,其他店鋪沒有疑點,咱們要不要動手,先把這幾家都抓起來。”
周世發沉吟不語,張東沉靜的道:“周大人,我總覺著這裡還不是賊首的地方,要不要找人來這裡打個門臉,放個長線。”
周世發沉默半響,在桌子上輕輕拍了一下,“盯死這個地方,我回想陳敬丹的樣子,必定是練家子,手上有幾下的,回想起來,他經常能見到劉大人,在場的只有手無縛雞之力的民政官,要是他鋌而走險刺殺劉先生。。。”
張東低頭道:“那陳敬丹是徐元華招的,民政這些年來招那許多人,劉大人從來不准我們過問,最多給一份簡歷給我們,出了問題也是民政的責任,陳大人總沒道理全部怪在咱情報局頭上。”
周世發輕輕出了一口氣,好在現在是有點眉目,他心情也比較放鬆,沒有斥責張東,而是搖搖頭笑道。“天下的事情要是總能用道理來說話,那就不用咱們情報局了。你記住一條。這事牽扯到劉先生安危,一點大意不得。出了事你我都要掉腦袋。”
張東嘆口氣對周世發說道,“既然如此,屬下建議先保腦袋,還是不要放長線了,晚上關城門的時候動手抓人,那賊首晚間出不了城,咱們有一晚的時間動刑審訊,總是有機會的。”
“作為備用方案,我要去跟陳大人回報此事。請大人定奪,通知行動隊待命,任何人不得單獨行動。”
。。。
“情報局的意思是怎麼做?”
陳新聽完周世發的報告,輕輕的問道。旁邊的劉民有則只是安靜的聽著,他對於陳敬丹是奸細沒有想到,因為陳敬丹此人頭腦精明又身處高層,他很清楚登州的前景,當建奴細作實在是沒有什麼好處。
“屬下有兩個方案,一個是放長線。傳送一些錯誤的情報。。。”
“你是打算把陳敬丹留下?”
周世發小心的說道:“屬下是想著,至少讓萬通商鋪的人把訊息傳出去,情報局好理清他們所有的節點,這個商鋪可能只是收情報的地方。或許還有其他我們不知的奸細,只要盯緊商鋪,就能一一找出來。所以陳敬丹暫時不能動。因為屬下估計那門房可能是建奴的人,工商司中還不知有沒有其他奸細。一旦抓了陳敬丹,就會打草驚蛇。”
“陳敬丹那組。是釋出的什麼假訊息?”
“徵調商社船隻,召集熟悉東江鎮海路的水手。另外他可能還知道第四條。。。”
劉民有補充道:“就是放回部分蒙古俘虜,讓蒙古人斷絕張家口到遼東的商路。”
陳新點點頭,眼下建奴新敗,隨行的外藩蒙古損失慘重,皇太極最怕的,應該就是蒙古被登州拉攏。張家口這邊,是後金交換物資的通道,後金間諜很多是從張家口入關,知道這裡的重要性。
陳新手指在桌上輕輕敲著,片刻後才道:“只給你一天時間,登州高層不能長期存在奸細,你們情報局盯著商鋪,建奴也可能會發覺,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萬通商鋪既然收到了情報,最近就會急著送出去,尤其是關於蒙古這條,建奴的探子知道重要性。陳敬丹這邊,抓到後也能審出些事情,據劉先生所說,此人頗為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