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鐵甲。
鍾老四已經呼呼的睡著了,關帝廟也睡不著,他把身上的存單拿出來看了看,口中說道:“哥,咱存了七兩銀子了,都存在軍需處,要是俺被韃子殺了,你記得跟俺娘說一聲,別忘了去取。”
“嗯。”周少兒一邊磨一邊敷衍了一句,他心中有些不是味道,這關帝廟是文登的流民,好歹還有個老孃和一個哥哥,戰死的話銀子還有用,自己要是戰死了,存的十多兩銀子可是屁用沒有。
這時帳篷簾子一響,他們局的訓導官走進來,在地上擺好一張紙,對他們幾人道:“誰是隊長?”
周少兒一指打呼嚕的鐘老四。
訓導官也不叫醒他,低聲道:“這裡有件事,上了戰場刀槍無眼,你們老兵都知道,每次戰前寫遺書,寫過的就不用寫了,沒寫過的有沒有遺書需要留下?”
周少兒一看周圍,只有陳瑛和關帝廟沒寫過,叫過他們兩人說了,陳瑛沉默了一會,對訓導官問道:“我沒有家眷,銀子都存在軍需處,沒有領過,要是我死了,這銀子能不能給其他東江來的孤苦流民。”
訓導官看了他一眼,他也認識這個陳瑛,已經在一些局巡講過,他說道:“這裡有個兒童基金,若是沒有家眷的,你們的銀子將用來收養一個流浪孤兒,以後他們長大後將隨你們的姓,作為你們的義子給你們供奉香火。”
“真的?”陳瑛漠然的眼中突然出現了神采。
“真的!這是黃總訓導官想出來的,咱們軍中象你這樣的很多,如果你的銀子要做這個事,你就把你祖上的名字、祖籍地址再詳細點跟我說一遍。多半也沒有事,只是預備萬一而已。”
“陳瑛,遼東人,祖籍山東東昌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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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文登營完成了工事建設後,戰兵都獲得了休息時間,未時末刻,建奴的哨探加強,兩三百將文登營的那點可憐的騎兵輕鬆趕回了固安城下,文登營騎兵不敢與他們交戰,撤得很快,雙方的互相試探總共只死了五個人。
騎兵和掩護的步兵都撤回了營地,此時天色已晚,建奴沒有直接到城下,陳新也找不到他們的紮營地點,派出兩倍的伏路軍戒備,或許是建奴對所有明軍都很輕視,他們也沒有夜間來騷擾,一夜相安無事。
十二月二日清早,出了一點太陽,文登營的騎兵在周圍兩裡巡查,辰時剛過不久,外圍的騎兵紛紛往營地回來,從各個通道進入營內,朱國斌的馬從步隊的間隔中穿過,所有步兵都坐在地上休息,黑壓壓的一片。
陳新身穿一身精良的山文甲,站在一個馬車改的指揮台上,周圍旗幟都沒有豎起。所有方向的騎兵都在撤退,顯然是建奴在逼近,他渴望的一戰就在眼前,他有嚴格訓練的強軍,對方是身經百戰的精銳,到底誰更強,今日就能見分曉。
剛剛巳時,第一個後金哨騎穿過薄薄的晨曦,出現在陳新的視野中。他遠遠的站在一里之外,靜靜的打量著這邊的營地。
第二十四章 挑釁
那名後金哨騎策馬緩緩的靠近,他的身後漸漸出現更多騎馬的身影,他們來到兩百步外,不再逼近。大概五十多騎分佈在文登營陣地四周,倒似乎把兩千多的文登營包圍了一般。
文登營的胸牆前面還有兩隊夜不收,剩下二十二人,這些全軍選出的精銳膽氣十足,與對面越來越多的哨騎對峙。
海狗子把紅色繡衫拿來,陳新抬起手,讓海狗子幫他綁在肩上,海狗子接著把他的衛足、頓項和卡簧鞓帶再次檢查了一遍,然後對陳新道:“大人,我先幫你把鐵臂手戴上,我馬上自己也要穿了。”
陳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