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牛錄額真,不過此人原來是鑲白旗的巴牙喇氂額真,叫做巴克山,復州之戰時他首先領軍衝擊我們的渡口,造成了陣型混亂。但回去後他被多爾袞拿來當了替罪羊,降為了牛錄額真,人口還被削去三十戶,這次被安排來哨探,手下在大孤山踩中了地雷,他的腿被崩飛的石塊打斷,被咱們的巡山隊發現,追剿之下,其他巴牙喇只跑掉兩個。”
陳新眉頭揚揚,“五日前的事情,為何登州沒有收到訊息?情報局的匯總裡面也沒有這件事。”
“大人,他願意投降,屬下擔心這事被巡撫衙門知道的話,他會被抓去領功,所以沒有把這事回報到登州,不過劉司長那裡是報備了的。”
陳新沉默著繼續行走,周圍有一群群的輔兵路過,他們精神振奮,正在往前線運送食物。
“你說的也有些道理。”陳新停下腳步,“他說要投降,拿出了什麼誠意?如何知道不是後金的計策?”
“他供出了另外一組哨探的路線,讓我們擊殺了其他五名巴牙喇。此人在鑲白旗失了地位,這次損失了這許多巴牙喇,又斷了腿,回去也是死路一條,他想投靠登州鎮。”
“這是個好開頭。”陳新笑著道:“第一次有被俘的後金將領主動提出投靠,他在後金是有地位的人,他的妻女怎麼辦?。”
“按照皇太極的做法。或許男丁會被處死,女子為奴。”
“劉興治當年叛逃。家眷只是被看押起來。”
周世發跟在疾步快走的陳新身後,又不停在說話。稍稍有點氣喘,“劉興治逃到東江,手下有數百夷丁,但巴克山只有他自己一個人,尤其是和劉興治不同的是,他是真夷。”
陳新想了一下,然後點點頭,“你的想法是讓後金知道他活著,還是暫時把他隱藏起來?”
周世發躬身道:“讓後金的人知道。皇太極沒有其他選擇,他必須殺死巴克山的家眷,以儆效尤,這樣也就斷了巴克山回去的路,那樣他才算真正是咱們的人,屬下可以透過蒙古打聽訊息,確認是否真的如此處理,也可以確認巴克山是否是後金的圈套。”
“別讓他接觸機密,暫時放在情報局效力。在旅順期間不能關入南城,就在城外看押,凡出屋皆要矇眼。多從他身上問些東西,這人曾經身為一旗的巴牙喇氂額真。知道不少白甲兵的戰術,審問出來交給兵務司和軍令司。”
“明白了!”
陳新順著南城的城壕往北,一個個突出的馬面讓他覺得更加順眼。這種馬面能增加側面火力,使得城下的死角大大減小。這種改進依託於旅順南城的舊城牆,總體上仍是凸面的舊式防禦。
此時西方興盛的稜堡是凹面外形。幾乎沒有死角,讓守方取得很大優勢。這種修築方法也傳到了中國,徐光啟曾建議在京師和薊鎮修建三角三層的空心敵臺,第一次有了銳角防線的概念,後來孫元化學習到的更詳細,他寫的《銃臺圖說》中,明確提出修建銳角防線(注1),他所形容的“形如長爪,以自相救”,就是多個銳角形成的稜堡外牆形狀,雖然他被派到寧遠,協助袁崇煥修建城防,但遼鎮的腐朽風氣讓這些改進無法實現。
孫元化的銃臺也不是自行研究得來,都是來自歐洲傳教士,而澳門僱傭軍比傳教士更加專業,他們在澳門修建的葡人炮臺,是遠東的第一批西法炮臺,其中很多方法也傳到中國。
這些僱傭軍在登州當教官的時候,並沒有發揮這方面的作用,因為登州沒有被攻城的急迫性,但登州之亂後,陳新接手了他們,開始有人請他們系統的教授這方面知識,多名弗朗機軍官被派遣到旅順,協助兵務司修建防線,土牆的體系中有他們不少功勞,陳新本人跟著學習了不少,他當然也提了不少建議。
走過南城後,就是第二道土牆防線,土牆和城牆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