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憑啥不讓咱們吃。”
一個食客大聲道:“呸,你們的銀子,都是俺們登州的銀子,你們這些遼民打不過韃子,過來搶俺登州百姓的飯碗,也好意思說你有銀子。”
那遼兵辯解道:“咱們又不是流民,是孔大人帶咱們來的,咱們自己有軍餉。。。”
幾名食客對這些士兵一點不怕,繼續罵罵咧咧道:“孔有德算個屁,前些日陳家少爺追逃奴,就是在你們標營,孔有德還不得是老老實實交出來。”
周世發低聲對陳新道:“大人,唐家和陳家都是本地大族,一在城東。一在城西,人多勢眾,家族中為官者較多,在本地無人敢惹。”
陳新現在也不願招惹這些大族,文登當地也有類似大族,在當地開枝散葉,人多勢眾。普通百姓面對他們只有退讓,就連知縣也大多是好言相勸。不過文登那邊為官的人不多,還不算太囂張。而且文登營更加人多勢眾,所以他們與文登營是互不搭理,所以孔有德初來咋到。面對這些當地望族,退讓也在情理之中。
那掌櫃對幾名遼兵揮手道:“各位,咱們這是唐家的店子,東家說過不讓遼兵進來吃飯,再說裡面各位客官也不願與你等共處,還是請回吧。”
掌櫃還是好心,說話也比那些食客客氣許多,幾名東江兵總算有臺階下,恨恨看看那些食客,不甘心的掉頭。在鋪中幾桌食客起鬨聲中走了。
宋聞賢搖頭道:“遼民在登州真不受待見,早年過來時,朝廷安置乏力,這些遼民生活無著,只得四處偷盜搶劫。被登州當地人視作下三濫,另外一些老實些的遼民,就在附近賣力為生,他們工價低廉又沒有依靠,很是好用,許多店鋪東家就退了當地人。轉而僱傭遼民,由此與當地人矛盾甚多,後來更有楊國棟這樣的人,公然打劫逃難來的遼民,不交銀子就賣給山東各地縉紳為奴。”
陳新嘿嘿一笑,這些都是朝廷應對乏力,讓這些遼民剛出苦海又入火坑,加上毛文龍被袁崇煥擅自殺死,遼民遼兵到現在既恨後金,又對朝廷沒有絲毫忠誠,孔有德等人能在登州一呼百應,便是因為這裡有著動亂的土壤。
陳新問周世發:“登州軍力你們掌握了沒有。”
周世發對陳新說道:“登州正兵、奇兵、標兵兵額合計兩萬出頭,東江兩萬上下,加咱們文登營三千五,總數超過四萬,按說登州城附近該有兩萬左右,據咱們在逃兵中核實,實兵不到八千,吃了一半多的空餉。”…;
這時小二過來上菜,陳新等人都停口不說,等那店夥離開,幾人吃了些酒菜。陳新對登州兵力一點不覺得驚奇,吃一半空餉也不算多,最多的有吃八成空餉的,孫元化雖然比一般官員有進取心一些,但總不能在官場特立獨行,那樣當官是當不長的。
陳新問周世發道:“標營實在兵馬有多少?”
“標營連輔兵在內不到三千人,裡面的精銳就是東江兵,孔有德等人的兵餉近半需要孝敬上官,到手之時已經短了一截,然後他們自己貪墨部分,另外孔有德自己養了三百多家丁,都能拿足餉,剩下的尋常標兵,一月只能拿到幾錢銀子,剛好夠吃飯而已。”
周圍的食客大聲談笑,仍在談論剛才的遼兵,言語之間頗為蔑視。自從文登營去年一戰成名,超過兩萬遼民去文登投奔,但登州附近遼民仍多,民間矛盾並未化解多少。
陳新對標營的普通遼兵並不放在心上,他關心的是紅夷炮,沒有合格的紅夷炮手和制炮知識,後金自己摸索的話,攻堅能力不會有長足進步,徐光啟積極引入火炮和弗朗機人,但曾經多次強調紅夷炮不可落入建奴之手,尤其是觀瞄和製作之法,他曾說,“火炮我之所長,勿與敵共之,如西洋大銃之法為敵所得,自此之後;更無他術可以御賊;可以勝賊。。。若不盡如臣法;寧可置之不用;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