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道,聲如洪鐘的道,“三年時,末將亦曾參與遵永大捷,只是其時被困於三屯營,未能當面聆聽陳大人教誨。”
陳新扶起劉澤清笑道:“本官聽過劉參將的威名。當年劉將軍與楊軍門以孤軍一支取三屯營,割裂建奴陣線。其後堅守數月,實乃我大明將官楷模。當事之時。我等在薊州亦是時時擔憂二位安危。”
王廷試撫著鬍子微微點頭,心中有些得意,他收這個劉澤清之前也打聽過,確實是楊肇基手下的一員虎將,又是山東人氏,最適合於在登萊任職,即便比不過陳新,至少能增加自己在登州的話語權。
他對陳新道:“今年朝廷議餉已畢,登萊約在一百五十萬上下。六月間戶部撥了第一筆五十萬,到時自會下發各軍。”
陳新馬上道:“如此便有勞大人,正兵營今年只領了春餉,營中兵士確實有些焦躁。”
王廷試嘆口氣道:“朝廷這兵餉也確實慢了些,戶部雖給了餉額,但各布政司解部時間不一,也未必能全數到齊,每年都會有些欠額,光是兩淮鹽運司的加派鹽課便累計拖欠四十萬兩。今年的加派分文未到。那生員優免銀更是。。。哎,總之兵餉只要到了登萊,不會拖欠陳將軍所部,”
陳新默然片刻。看王廷試的樣子,就知道生員優免銀必定是拖欠最多的,只是王廷試欲言又止。只是不願隨意得罪那些生員罷了。
“末將謝過大人關照。”陳新說完後,看看王廷試身後的劉澤清。王廷試知道陳新有話說,便轉頭對劉澤清道:“劉參將去問一下水師的人。啟行吉時還有多久?”
劉澤清十分知趣的行禮離開,陳新才對王廷試道:“大人,上次萊州的鄭和貴,在招遠集聚妖人,經審問有聞香教和白蓮教眾二十餘人,甚至有土匪數十人。登州推官無力對付,求助於呂大人,末將奉命將其一眾人等逮拿,此人口稱戶部畢尚書親眷,四處敗壞畢大人名聲,末將將其轉交登州推官關押。在其居處剿出各種妖書五十餘本,另有髒銀珠寶等物,末將已派人送至大人門房,請大人查驗後代為退回苦主。”
王廷試稍稍回憶一下,似乎上次在萊州確實見過一個叫鄭和貴的,當時也聲稱是畢尚書的親眷,但如今陳新逮都逮了,又拿了證據證人,王廷試雖然不願得罪畢自嚴,但更不願得罪陳新。
但他還是有些擔憂的道:“就是不知畢尚書知道有人敗壞他名聲,會否心中不快。咱們的兵餉,畢竟是要從戶部過的。”
陳新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其實是問的畢自嚴會不會因為鄭和貴被抓而記恨,陳新忙道:“小人在京師識得戶工總理張彝憲,請他跟畢大人解釋一番便可,再說那鄭和貴,似乎也願改過自新。”
王廷試一聽張彝憲的名字,便知道陳新和那太監關係不錯,隨即便明白過來,根底還是陳新能打仗又不鬧事,皇上喜歡自然太監就要捧著,否則就憑陳新那點好處,張彝憲還不至於看在眼中。
王廷試想明白後,立即便把萊州那幫縉紳扔在腦後,當日他確實收了萊州縉紳好處,大致知道他們要佔招遠金礦,但現在對他最重要的是軍功,而且陳新同樣要給好處,自然不再理會那些縉紳,馬上便道:“既如此,便讓那鄭和貴在獄中反省些時日,陳將軍只管放心殺建奴,下面有些人要吵吵嚷嚷,本官懶得理會。”
他說完後,算是拋棄了萊州縉紳,然後邊對陳新關切道:“奴酋明知旅順有我大軍,仍猖狂遠征,正應給他一個大大的教訓,除陳將軍所部,本官已令東江鎮一同出擊,具聽陳將軍調派,必收牽制之效。唯有一條,陳大人此去旅順,還請萬勿親身犯險。”
“末將都記住了,謝過大人掛懷。”
。。。
船隻出海後,陳新和宋聞賢兩人在船頭坐著吹風,這次宋聞賢將在旅順暫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