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說是噩夢。
如果陸淮在放她之前不封了她的記憶,她一定不會回去渝城,也一定不會讓靳西恆靠近,更不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靳西恆似乎是被觸及到痛處,看她的眼神漸漸地湧上悲慟,眼裡閃爍的光芒看著都像是眼淚。
他輕輕地握住她的肩骨,許久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他們之間就是這樣隔著一個孩子的命,誰都無法解脫,誰都無法逃避。
“所以靳西恆,放開我吧,沒有了項翰林,我還可以有很多選擇,我手雖然廢了,但我至少還長得算是漂亮,年紀也不老,找一個稱心如意的男人不是難事,這一點,你我都深知。”她的決絕一貫都是這樣從字裡行間透露出來。
靳西恆胸腔裡的心臟狠狠地收縮,他無奈的看著她,也痛苦的看著她。
“那我們之間活著的孩子呢?”靳西恆擰著眉頭,他問她,帶著一絲絲的不確定,怕她一樣會冷漠的說她不在意。
桑榆覺得世界很安靜,靜的好像只有她和靳西恆兩個人,她聽著自己的呼吸聲,眼底零星的苦笑逐漸蔓延。
“靳西恆,屬於我的,我會拿回來,不屬於我的,我也不會要。”她推開發呆的他,然後大步的走在前面離開。
靳西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以前無數次桑榆在自己面前被他殘忍的對待,他比這過分一千倍,那時候的桑榆是怎麼忍過來的。
只是這樣,他就覺得受不了了,只是這樣他就覺得他好像是受了很嚴重的傷。
桑榆走在前面,靳西恆跟在身後,她穿著醫院的病號服,走在街上顯得格外顯眼。
忽然之間她停住了腳,半晌都沒有動,靳西恆從身後疾步跟上去,擔心她是不是突然之間的不舒服。
“桑榆……”他的手扶著她的胳膊。
桑榆眼眶微紅,眼前的模糊來的很突然,一下子就看不清前面的路了,這個情況兩個月以前就開始了。
自己能看到的只有眼前一片霧濛濛的模糊,連人臉都看不清。
“靳西恆,我現在看不見,你送我回醫院。”她不敢在街上橫衝直撞。
靳西恆心裡頭一沉,握住她胳膊的手緊了緊:“怎麼會?”
“陸淮折磨我那麼多年,你真的以為我一點後遺症都沒有嗎?我又不是女金剛。”桑榆對他說話的態度始終冰冷的沒有一點柔軟。
只是如今的靳西恆什麼都能聽得進去,只要是桑榆願意跟他說話,就算是罵他又如何,這都是他該受的。
靳西恆不再說什麼,在路邊攔了一輛車。
回到醫院,靳西恆帶著桑榆去做了全面檢查,醫生看了一眼還坐在檢查室裡的人,再回頭看靳西恆。
“項先生之前帶她來檢查過眼睛,只是當時沒有出現這麼眼中的情況,站在西醫的角度上來講,林小姐這種情況我們也無能為力,不是任何病變,而是曾經受傷留下的後遺症,人身上的東西一旦壞了,是根本不能恢復成原來的樣子的。
靳西恆揣在褲兜裡的手,已經緊緊地捏成了拳頭。
“那最壞的情況是什麼樣的?”
“完全看不見,生活需要被照顧。”
靳西恆一時間腦子一片空白,一個好好地人如今變得千瘡百孔,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不管當年如何,但是六年後的他完全有能力保護好她,但是他還是讓她一次次的陷入危險當中。
“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靳西恆淡淡的皺了皺眉頭。
醫生搖頭:“我很抱歉,先生。”
靳西恆後來帶著桑榆回到病房,她難得會不跟自己吵嘴,一直安靜也乖巧的躺在床上睡覺。
他不願意把她一個人丟在尼斯,她和項翰林已經不可能了,她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