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喬夕顏淡然的態度讓徐巖的心像崖邊的碎石一樣墜入谷底,好像無形中有臺碾壓機將他的心臟碾成齏粉。
結婚這麼久,他一直在婚姻裡自我反省,改進,不斷摸索著兩人的默契,只為能將這樁婚姻長久的延續下去。前一段感情的失敗對他的打擊也不算小,他認為的兩人的相處方式並不適用於他和陳漫,兩人在日漸親密的生活裡漸行漸遠。正因為前一次失敗,他才對喬夕顏格外用心,他是真的用了心在呵護她,忍讓她,他以為感情就像花一樣,只要用心照料,總會開花結果的,卻不想,和喬夕顏的感情,就像乍然一現的曇花,美是美,只是短得殘忍。
也許是註定的吧,他註定在感情這門課程裡掛科,不管怎麼努力都是徒勞。
他失望的望了望遠處,幽幽的說:“在你心裡,其實我們倆也沒什麼關係吧?”
他不等喬夕顏回答,轉身走開了。重新步入中央空調遍佈的區域,徐巖也不知怎麼,冷得一顫。
感情這種東西是相互的,他不斷的付出,也會希冀得到回應,可喬夕顏就像一塊怎麼都捂不暖的石頭,他以血肉之軀靠過去,她卻用冰冷予以回應。他感到挫敗和失望,她想要的安全感,他好像怎麼給都不夠,而她的心,是這世界上距離他最遠的地方,就像天空中的月亮,好像觸手可及,其實杳之千里。
沒有什麼愛是毫無底線的。他也會累,他也會有迷茫和不知所措,他也會傷心,他也會脆弱。她不懂,他也不再希冀她能懂。
徐巖離開的背影像某部文藝電影的鏡頭,慢慢的拉長慢慢的景深,最後消失在一片斑斕中。窗外唰唰的聲音像一曲激狂又沒有章法的樂章,亂她心神。
她無助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可以說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麼,只一瞬間,淚盈於睫。
多麼脆弱的感情,多麼不堪一擊的婚姻。甜言蜜語說出來容易,做起來卻是那麼難。徐巖又何嘗靜下來理解過她呢?聽到的看到的就都是真的嗎?她不是不想解釋,她解釋了他也不信,他已經給她定了罪,何須她再解釋呢?
這又怎麼能怪她沒有安全感?她想要無條件的信任,可她給不了,也要不起。她連自己都愛不好,更不會愛別人。她對徐巖,只能循著本能摸索著愛,誠然,一切都還不夠。
喬夕顏覺得和徐巖的婚姻就像溫室裡的花朵,不出溫室,美麗芬芳滿園盡是,一旦出了溫室,就只能被風雨摧毀,最終頹敗。
一個人回到病房,大家都在病房裡,徐巖臉上掛著關切的表情,十足誠懇,饒是喬夕顏這麼尖酸刻薄的性格也挑不出錯處。她沉默的站在一旁,聽著他和媽媽有一句沒一句的交談。
過了一會兒,夏顯文推門而入,徑直走向喬夕顏,遞了幾張單子給她:“伯母的手續全都辦好了,大概還要住幾天,這幾天好好休養。”
媽媽臉色還是有些發白,但精神已經好了很多,吊瓶裡的營養液一點一點注入她體內,她看了看夏顯文又看了看喬夕顏,問道:“這小夥子是?”
她問這句話的時候,喬夕顏和徐巖同時怔了一下,最後是夏顯文自己笑眯眯的回答:“伯母,我叫夏顯文,是喬夕顏的大學同學,現在是她小說的投資方。剛才因為正好在開會,就順道送她過來了。”
喬媽媽笑了笑,用略顯虛弱的聲音說:“麻煩你了,家醜啊……”
夏顯文也是聰明人,不探究也不裝不懂,用很是平常的口氣說:“伯母好好養病就好。”
“顏顏,給小夏倒杯茶。”
夏顯文連忙拒絕:“不用不用。”
“要的,要的。”徐巖來的時候喬媽沒說倒茶,這會兒喬媽卻堅持讓喬夕顏給夏顯文倒茶,不必多說什麼,親疏立顯。
夏顯文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