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天地,心境一開,往事一一從腦海中走過,最後定格在夕陽日暮的一刻。
他一亮,赫然亮出了凌光劍,抽劍舞動起來。
移形換影,劍隨心動,攪得漫天落葉紛飛四散,飛揚的樹葉蓋眼而下,他彷彿穿越時空,回到了當年那個紅楓秋日。
——“你要走?”
——“嗯。”
——“還會回來麼?”
——“不。”
——“素玥琴少了你,便再難彈出高山流水的韻味。”
——“隨便。”
——“你明知道我想說什麼。”
——“你我,不可能。”
——“我不相信世上有絕對的不可能,為何不給我一線希望?”
——“可以,你成仙之日,你我再見。”
成仙麼?
嗡地一聲震鳴,凌光劍便如一道閃電,赫然撕裂了空氣,斬斷了當年的情絲恩怨,太昊真人冷然看著滿地落葉,自嘲地化開一絲笑意。
當年為那人的一句話,他毅然踏上仙途,為修煉成仙,不惜封閉情感,斷情絕愛。可惜,歲月如梭,他已然在涅槃境盤桓多年,卻始終未能突破至化神境,直至某日修煉,方從他體內的天諭印中勘破天機。天諭印是那人為保護他所贈,卻成為他修煉成仙的阻礙,一日天諭印在,他便不會有一日突破大境。
那人在阻止他成仙!
當這個殘忍的事實擺在他面前之時,他憤怒過,痛心過,也恨過。他很想把劍指在那人的咽喉,逼問那人究竟為什麼,可當細想下來,他又覺得自己很可憐,那個人也很可憐。
他們都是,不能為自己而活的可憐人。
他兀然抬首,望著浩淼天際,彷彿看到那人冰冷的雙眸,在嘲笑地凝視著他。
這是他騙孟雲訣的第二個謊言,那人並非不告而別,那人的容貌他並非不記得,只是他選擇了遺忘……因為那段故事,是他一生的痛。
他收劍回鞘,心口一震,驀然吐出了一口鮮血,看著眼前那被他親筆所寫的孤心殿名,諷笑漫在唇角。他揩去唇角血漬,朝天送出了一道靈光,以掌門之命,令讓弟子帶普昊寺的普賢與普妄到善德殿,他要好生招待他們!
。
另一邊,孟雲訣自離開後,一直惴惴不安。太昊真人直接將他送離了珏劍門派,但此地一片荒蕪,方圓之內不見人煙,也不知是什麼地方。
太昊真人不是這般馬虎之人,若是有心要送他離開,一定是送他到有人煙之地。
這樣一想,事情就有些不對勁了。
孟雲訣沉思入定,當時他抱著早點離開的心,就對此太昊真人臨別的話沒有細想,如今一靜下來琢磨他的話,就覺得處處都透著古怪。
“哇唔。”趴在他頭頂的孜孜突然叫喚了一聲,尾巴尖甩到他的脖下,指了指他懷裡的素玥琴。
他低頭一看,素玥琴發出了微淡的光芒,猶如銀月聖潔純淨,其中有一塊地方,散出長方形般的綠光,奇怪至極。
孜孜也對此好奇不已,從他頭頂滾到了他的胸前,小爪子揮來揮去,像是在摸摸那些光芒:“哇唔,哇唔。”
孟雲訣捏開了孜孜想碰上素玥琴的爪子:“這是他人的寶物,小心些,弄壞了把你賣了都陪不起。”
“哇唔!”孜孜嚇壞了,兩個小爪子收了回來,吧嗒一下搭在孟雲訣的脖上,大有“那我就弄壞你脖子”的意思。
孟雲訣小心地撫上綠光之處,指尖輕輕一壓,赫然間,綠光放射出極強烈的光線,逼得他闔上了雙眼,等到光芒散去睜眼時,便見一本白色的透明狀書籍漂浮在他眼前。
那本書籍上纏繞著銀白的篆體字鏈,更有流光閃爍,如水般遊走在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