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急著要,就簽約購定啦。”曹登暉抓抓臉,不懂老闆的怒氣從哪來。“這是本來就預定好的,你……”
不等他說完,李冀東便結束通話電話走進店裡,挑了個她倆最近的位置坐下。
只是還沒聽見對話,就先瞧見她豪爽的吃相……呃,說豪爽是好聽,實際上,吃得這麼阿莎力,她算粗魯了。
天,他已經多久沒瞧見這麼粗魯的女人了?
而且那味道,惡~~那種東西,她怎能吃得如此滿足啊?光是看他就想吐了,讓他想起為了當蛋糕師傅而逃家的沒用弟弟。
心裡正嫌棄著,卻見羅太太遞了張面紙過去,她接過手,先以指優雅地揩去唇邊的奶油,而後再將指頭放進嘴中吮吸,像是好吃到連渣都不想浪費,然後再慢慢地抹嘴,滿足地漾起笑意。
笑意清淡,但漾在那張清奇的面容上,像是捧在手間的一捧清泉,沁人心脾,令人感到舒服神往,又像陣初秋的涼風襲面而來,鑽進他的鼻息,滲進他的面板,撞進他的生命裡般。
好想化身為她指上的一抹奶油,被吮進那溫熱的唇中啊……
李冀東再次傻眼,有種魂魄被異位的錯覺,狠狠地恍惚了一下,直到再次聽到她們的對話。
“羅太太,謝謝你的招待,但我還是要告訴你,股票是投機行為,我覺得你還是投資國外基金比較踏實。”她的嗓音沒有丹妮兒的嬌嗲,沒有艾美的脆亮,但是卻圓潤得像是玉珠滾過絲絨般令人渾身發麻的滋味。
他又震了一下,恍惚得更嚴重了。
“我也知道,但是就改不了這習慣。”羅太太哈哈笑著。“喏,再告訴我一次嘛,只要再一次就好。”
張昭允面有難色,暗忖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真的是最後一次,再來我就幫你選一支絕對不賠錢的基金。”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都怪她當初不該為了拉業績而以股票當話題閒聊。
“好好好。”
至於後頭,她們究竟又說了些什麼,李冀東都沒聽進去,只聽到自己急促的心跳聲,恍若再告訴他,對了、對了……欸,什麼東西對了?
“你怎麼了?”
像過了一世紀般,他被眼前艾美突然放大的彩色臉譜給嚇得跌進椅背。
“你在幹麼?!”什麼態度?像是被嚇到了一樣。
“艾美?”哇,她是什麼時候變醜的?
沒事幹麼把自己搞成一隻彩面狒狒?色彩鮮豔得像只到處求偶的孔雀,讓他瞬間倒足胃口,並開始懷疑自己以前是被催眠的狀態,要不怎會追求她?
“討厭捏,這店長好像在找我麻煩,不管我要買什麼,都跟我說缺貨。”她說著,一臉不爽外加跺腳,表現出非常不滿的姿態。
“是嗎?”李冀東有點心不在焉。
眼前出現的是美麗的吮指畫面,耳邊聽見的是那珠潤圓亮的嗓音,明明就不是極品,但偏就是那麼對味。
“你說,怎麼辦?”她扁起嘴,踩著像是質問他的三七步,等著他的回答。
丹妮兒剛巧也從VIP房走出,正想要跟艾美槓上,卻突地聽見他說:“嗯……我們分手吧。”
“嗄?”丹妮兒嗄得比艾美還大聲,急步跑來。“你剛才說什麼?”
“丹妮兒,替我挑件禮物送給艾美。”窩在椅背,李冀東懶洋洋地回憶著突生的輕悸,雖說心跳太快了些,但他並不討厭這種感覺,甚至一陣酥麻又帶著莫名喜悅,好像在告訴他,有某件要徹底改變他的大事要發生了。
“B!你少瞧不起人了!”艾美甩了他一個巴掌,憤憤離去。
李冀東還是在笑。
古怪地看他一眼,丹妮兒輕問:“你到底是怎麼了?”怪怪的,笑得有夠噁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