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副平常神態,也已經明瞭,是她朋友買的單。出了門,倒覺得不好意思了起來,抓了抓頭髮道:“怎麼好意思讓你朋友給買單呢?”她其實也是到那時候才知道,他就是在餐廳裡給她打的電話。他與她本身什麼也不是,他既然喜歡買單就讓他去買好了。下了車,笑吟吟的朝邢利鋒道:“這次請客不成,就下次吧。”邢利鋒也笑了,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連連點頭:“榮幸之至。”
這幾日因單子出貨問題,每日都是手腳並用的,回了家就累極而眠的。今日卻是奇怪,竟無半點睡意。洗了澡出來,在床上翻來翻去半個鐘頭,竟神志益發清醒了。索性起了身,將廚房裡的油鹽醬醋細細整理了一遍,還是覺得無睡意。又將地板檫了兩遍,連床腳也檫得纖塵不染的,頭上冒了汗,氣喘吁吁的坐在地上休息了片刻,才停了下來。又去洗了澡,這才重新躺在被窩裡。
心想著這下可以睡著了吧,還是翻來覆去,彷彿總找不到一個可以睡著的姿勢。每次總差那麼一點點可以睡著了,但就是睡不著。正煩躁間,電話竟也湊起了熱鬧,她摸著頭坐了起來,擁著被子接了電話。“開門!”口氣竟然不容拒絕。她掛了電話,一看,竟已經是凌晨三點了。她一邊起床一邊還在想是否要感謝他沒有按門鈴,沒有把左鄰右舍全部吵醒。
實在不知道他是如何到這裡的,或許應該感謝所有城中開車的司機,定是極遵守交通法規的,否則像他喝的這麼醉的人,如何能夠四肢健全的開到她小區樓下。半拖半扶著將他放在床上,顯然是喝多了,雙眉微微皺著,彷彿正有所困擾。
到底是於心不忍,便擰了塊熱毛巾,細細的幫他搽了臉。他好象有感應似的,竟然睜了眼,黑如點漆,只一動不動的盯著她。她臉上一紅,便停了動作,道:“你休息一下。”俯過身,幫他掖一下被子。他卻一把將她用力抱住,一個翻山倒海,已將她壓在了身下。那呼吸噴來,帶著濃烈的酒味,夾雜著他身上特有的氣味,中人慾燻。那吻已如暴雨般下來,一下一下,如此猛烈,落在她眉心,眼蓋,鼻尖,嘴唇,頸際,沿沿而下……
到了醒來已經快接近第二天的中午了。幸而是星期天。她平日裡就覺得是最可愛的日子。可以肆意的賴在床上。懶懶的伸了手臂,咕噥了幾聲,這才慢慢的睜開眼。竟被嚇了一跳,他就這麼閒適的坐在床沿,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她從未碰到過如此情況,從來他都是在她醒來之前就走了的。他與她的一切只可在黑暗中進行,彷彿就如同夢境,向來是一見了光就消失無蹤的。
他正看著她,眼裡深處似乎有種不可置信。見她醒了,便起了身,到了廳裡。有些時候,他是極紳士的。
總以為他肯定是走了。等她梳洗完畢出來,竟然還在。電視開著,正播著CCTV4的中國新聞,女主播的聲音清脆的傳了過來。抬頭看了時間,已是中午了。便進了廚房。冰箱裡也沒有什麼菜,她草草的弄了一下,半個小時不到就好了。
端了出來,很普通:一個清蒸小黃魚,一個炒蛋,一個菌菇清湯。她平時只有一個人,今日有他陪著,胃口竟也比往常好了許多。他不說話,她也不說話,只靜靜的吃飯。他將魚頭夾掉,卻慢慢的將魚眼挑了出來。她心中一動。只見他緩緩的將魚眼遞了過來,輕輕放在她碗裡。
她的心竟砰咚砰咚跳了起來,氣息也混了起來。她以前很愛看書。曾經在一本書上看到過一個故事,關於魚眼的故事。曾經有一對可愛的戀人,在學校裡就戀愛了,每次兩個人一起吃魚的時候,女生總是將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