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不是!”煙洛察覺著了他的道兒,腦中“轟”的一聲,又羞又窘推開他,聲音都變了:“你,這也算求婚了?不算不算,我不……”
夜橪哪容她再說,輕易的困住她的掙扎,翻手間卻多了一支銀色的簪,簪子是流水的弧度,造型簡單,簪頭卻有一顆極美的白珠,培幽育明,在春光中層層流著柔芒如水。他探過身,“別動!”小心的為煙洛簪上,盯著煙洛不住打量,半晌方笑了:“很美,我的……”掖下了半句,因為懷中的人已經羞得快找個地縫鑽下去了。
面做火燒,隔著易容的面具,慶幸他不曾深究,煙洛支吾著欲扯下那枚簪子,被夜橪擋住了,“我難得送你東西,別拿下來!答不答應,那東西都是你的了!嗯?”
“我不稀罕!”心裡甜了,卻扭過頭口是心非。
“我稀罕!”他答得坦坦白白。
兩人對峙了一刻,煙洛反而有了些真實感。潺潺的喜悅如溪流般注入了心內,匯作一股婉轉不盡的纏綿,令她軟軟的不想動彈。輕輕噓了口氣,不再掙扎:“夜橪,你真夠無賴!”
很無賴很狡猾,連求婚都這麼猝不及防的提出。不過不可否認,很有效。叫她一時再沒心情去琢磨離愁,腦中也沒再考慮與趙氏兄弟的糾纏種種,只是滿心的夜橪。夜橪,夜橪,夜橪……滿心滿肺滿腦子都是他,跟隨喜悅,生命中再容不下其他。想了想,仍是覺得自己太虧。如蔥的玉指為他撥開額前擋住墨眸的一縷黑髮,碎碎念:“別以為這樣就算是了。以後不許你四處放電,不許對我絲毫隱瞞,不許再受傷中毒!”手指揚起,點點滑過他的眉毛,眼睛,挺挺的鼻線,性感的唇,“以後,這些都是我的。我的,我的,我的……”她兀自不罷休,尖尖的點上他的胸膛,嫣然如花:“我的,全是!”
夜橪沉沉的笑,“你慾望無窮!”
“你想反悔?抱歉,恕無退貨!”
至少,她不會後悔,不會……
“怎麼會?”夜橪摟著她旋了個身,變作是煙洛被他靠牆環住,“我整個人都是你的,想吃哪裡,請隨意!”曖昧的掃過自己的身子,煞有其事的點頭:“而且,包君滿意!”
煙洛幾乎懷疑自己易容的面具會忽然“轟”的燒起來,燒啊燒啊就不用要麵皮了。這個色狼,就有辦法把任何事都往那方面聯想。她服了!一腳踩下,毫不留情。夜橪稍稍挪了步,就輕易的避開了,笑盈盈的也沒再阻止煙洛的落跑。“洛洛,你應該學點功……”
話講了一半,他卻古怪的截了話頭,輕輕“咦”了一聲。煙洛聽到了,旋迴身,飄起的衣裙撒開來,夕輝間如同瑰麗的紅雲:“怎麼了?”她問。
夜橪神色有一剎不自然,微微的皺了皺眉。按下心頭的不安,他搖頭:“沒有什麼!”
牆角不明晰的鍥形圖案,是義父獨有的標誌。一旁還有團小小的雲,冷湮也來了?可是,為什麼?
一面不動聲色的四顧一番,果然又在目力所及處發現了一朵雲標。煙洛覺得不對勁,卻被夜橪拽住就往巷外走,默默的一路都無話,神色凝沉。回了小鎮客棧,夜橪直接囑咐柳朝:“你打點一下,我去去就回,今夜就起程!”
煙洛再也忍不住,扯住夜橪,“到底怎麼了?你不說清楚,就不許走!”才剛說了要坦誠相對,才一轉眼,他便又開始獨斷專行。她原以為,從此她和他,叫作我們。可以無需再試探隱瞞,不是麼?
夜橪被煙洛一雙凝水的眸子定住,遲疑一刻,方拉她進了房間。簡短解釋幾句,義父在大周身份早已敗露,此次親身前來必有要事,他不放心,想去查查究竟。煙洛搞明白了,慢慢鬆開了手。不論如何,那人養他一場,將心比心,她沒有立場阻止:“那麼,快去快回,我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