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邊陪伴了一天一夜。
在五月十六日的亥時,仲長歆終究還是與世長辭,書奕珂和所有的坤地派弟子都沉浸在悲痛中。
頭七那天,坤地派為仲長歆舉行葬禮,所有的坤地派弟子還有雷珞瑋、沃簫劍和炎芯月都出席了,竹梨毅也回來了。
仲長灼花來到了葬禮上,她沒能見到父親最後一面,看見書奕珂時就喊了一聲“小珂”,書奕珂也應了聲“娘”。
然而,母女倆並沒有過多交談,葬禮結束後仲長灼花與書奕珂相聚了一會就走了。
第二天,雷珞瑋告訴書奕珂,自己要回朝廷向陛下稟告之前玄晶洞窟發生的事故。書奕珂沒有多說,也沒心情回應,只是點了個頭。
而炎芯月和沃簫劍則留守在坤地塔。自從玄晶洞窟被破壞後,十幾名坤地派弟子當場犧牲,使得其他弟子一直人心惶惶,他們更害怕五靈刺客有其它陰謀,於是他倆就在森林裡到處巡視,並隨時協助其他弟子。
外公去世後,書奕珂就一直鬱鬱寡歡。對於她來說,外公就是最親的人,沒有外公就等於失去了最愛自己的人。
又過了一天,沃簫劍在長老閣外見到書奕珂,就想上前安慰她。
“書宗主,仲長長老仙逝也是早登極樂,你就節哀順變吧。”沃簫劍說。
書奕珂長嘆一口氣,然後說:“我知道了,你也不用安慰我。只是……我竟然一直都不知道外公得了不治之症,我……”她的眼睛突然又閃出了淚光。
“你也別責怪自己,就算神醫也未必能治百病,何況生死有命,仲長長老不讓你知道,就是不想讓你難過,所以你看開一點,長老在天之靈也會感到欣慰。”
“嗯。”書奕珂點了點頭,突然她想起了自己忘了“六邪針灸”的事,然後慌忙問,“今天是什麼日子?”
“今天是五月廿四日。”
“還有最後一次‘六邪針灸’我都忘了,過了幾天了?”
“已過了三天,不過沒什麼大礙,我現在感覺很好,應該不用再做治療了。”
“不做完的話會有後遺症,我還是幫你看看吧。”
“多謝你了。”
“不用謝,我們還是去醫林軒吧,你先去那等我,我待會就來。”
然後,沃簫劍先走去醫林軒,並同樣在花園裡等候。
他看到池中的兩隻青蛙在互相對望,突然間戶外下起了陰雨,他就回到小屋裡等候。
然而,他等了半個時辰,書奕珂才姍姍來遲。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沃簫劍回頭一望,看到書奕珂換了一身新衣,淡紫襦衣配上黑色馬面裙,像蝴蝶一樣招展,讓他愣了一下,隨即囁嚅道:“沒有……只是……外面在下雨。”
“那就在臥室裡做針灸吧。”
當沃簫劍走近她的時候,一陣芳香撲面而來,原來書奕珂昨天一夜沒睡好,也一整天沒有沐浴,於是她就順便先去沐浴更衣,然後才過來。
隨後,沃簫劍赤膊靜坐於榻上,書奕珂發現他身上的蓮花印記已經全部消失,便說道:“你身上的印記沒了,看來效果不錯。”
“嗯。”沃簫劍不斷地深呼吸,書奕珂身上的香味使得他總是心神不定。
然而,書奕珂也因為外公的事而老是魂不守舍,當她下針的時候卻意外出錯,給他刺出血了。
“啊……”沃簫劍喊道。
“對不起……”書奕珂驚慌失措說道,然後她連忙處理,再重新下針。
過了一會,針灸終於順利完成。
她拔針後說道:“剛才真的對不起……嗚嗚……”
“沒關係……”沃簫劍說罷,就聽見書奕珂在他背後不停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