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食的伺候著,世子府總管還得一天跑兩次,專程來馬家給非衣請安。
說是請安,實則是催著非衣回世子府去。
非衣當然不願意回去,府裡留著處置父王的大麻煩,他一回去,兄長必定是將父王推給他看管。
非衣在馬家祠堂裡閒適歇息了幾晚,李培南突然親自來了。進門時,他穿著紫色錦袍,衣襬繡著金線章紋,外面攏著一層羅紗蔽罩,氣勢十足的威嚴。非衣回頭瞥了一眼,就知道李培南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連夜過來,又穿著禮服過來,可見是發生了要事,才能迫得李培南走得這樣急。
“閔安逃走了。”李培南不含糊,徑直說了結果。
“不是正中世子下懷麼?”非衣冷淡回道。
李培南將近侍留在祠堂外,隔開馬家人耳目,坐在張放擺放的椅子上。非衣站在窗邊,看著模糊的月色,可是心裡始終亮堂著:閔安出逃,對他們有利。
非衣作為幫手,參與了李培南追捕朱沐嗣的計劃。朱沐嗣為人狡詐,次次逃脫了搜捕,前後與世子府、衙門勢力相鬥三回,竟然沒落到下風,每逢追兵趕去,他都能跑得不見蹤影,為此,李培南費了一番心思,要將他抓捕到案。
李培南先是考慮引蛇出洞,可惜又捨不得用閔安作餌,逼迫朱沐嗣出現,遂作罷。接著,他撤去圍堵在鄉野各郡的守軍,暗中查訪村郡之間是否有外人往來的動靜,也未獲得訊息。直到最後,他只能從閔安身上開啟缺口。
閔安熟知化名為玄序的朱沐嗣的習性,跟著她,或許就能找到朱沐嗣。
李培南將這項重任交到了非衣手上,不管非衣是否願意接受。非衣推拒時,他就說:“抓人和審問,你選一個。”
非衣考慮再三,選擇了傷害力道較小的抓人環節,他多少存了私心,不想事後閔安衝他發作一腔怒火。李培南自然也懂得非衣的心思,可是嚴峻的事情,總得有人去做。
於公於私,李培南都要抓到朱沐嗣。他給非衣下了死令:“都察院二審之前,一定要抓到朱沐嗣。壞了楚州舉貪案,我拿你頂罪。”
非衣想起以前曾答應過兄長,要自行承擔一半得罪閔安的後果,就利索應了命令。李培南喚衣久島去找閔安,以各種藉口邀請閔安外出玩耍,趁機督查閔安的動向。他派出侍衛守在閔安身邊,一是保護二是跟蹤,不過他的私心很快就被非衣看穿了。
非衣落井下石:“我抓回了朱沐嗣,世子要看得緊些,對付他別手軟,多想想,如果從他嘴裡套不出舉貪案的供詞,後面世子府的顏面就擱不住了。”
李培南冷冷道:“不勞費心,早去早回。”將他從柳玲瓏身上問到的訊息傳給非衣,就此支使非衣動身去找閔安。
非衣果然尋到了牧野郡,打聽清楚了玄序的動靜。他出手抓捕玄序時,特地避開了師父吳仁,喚暗衛制服了車伕,自己鑽進了車廂裡。
車裡坐著一名面色沉靜雙眸清朗的少年公子,未見一絲驚慌之情,似乎早已有落進敵手的準備。
非衣朝著端坐的玄序抬抬手:“聞名不如見面,久違了,朱公子。”
玄序還禮,稍稍讓開一旁的座位,對著車門外說:“車伕不懂任何內情,是我請的一名村夫,放他走。”
非衣敲敲車門,暗衛將車伕拎到林子裡,耳提面命了一番,再放他離去。車伕拿著非衣的賞銀,忙不迭地跑回牧野郡,舉家搬向州外。
車廂裡的玄序很沉得住氣,不問任何緣由,只說了一句:“閔安不知我底細,萬事與她無關,煩請二公子多護她周全。”
非衣淡淡回了一句:“你即將落進世子手裡,是生是死難得預料。閔安那邊,還是少操些心吧。”
玄序微微一笑,再不答話。他縱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