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怎麼了?”龐弗雷夫人和斯普勞特教授連忙把受傷的貓頭鷹抱起來治療,麥格教授憤怒地譴責,然後忽然斜眼瞟了鄧不利多一眼,有點兒生氣的說:“鄧不利多教授,這是私人信件,您不應該私自拆閱。”
“哦,我只是幫我們可愛的信使完成職務,鑑於這些信件其實並沒有什麼私人內容。”鄧不利多拆開一封信看了看,快樂地說:“果然,跟我想的一樣。——麥格教授,我想你也可以幫助我完成這個工作,考慮到我自己也收了不少這樣的信。”
他把那封信攤開在桌子上,上面寫著密密麻麻的內容,其中最醒目的兩行寫著:“請您一定要好好照顧那個可憐的男孩,因為他已經經歷了這麼多的苦難——誠懇地請求您給予他家人的關愛和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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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胞胎。最近食慾不振,但精神很好。”
銀色的鳳凰高傲地清鳴一聲,很快就變成銀色的煙霧消散了,但是它帶來的訊息似乎還在藍色的霧氣裡徘徊。
正在調配複方湯劑的斯內普不禁手一抖,多灑了一滴水蛭液,本來應該變成淺黃色的藥劑立刻在一串氣泡從坩堝底升到表面炸開的同時變成了深黃色。
斯內普嫌憎地看著出了差錯的藥劑,似乎那些顏色略微深了一些的液體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過——然後他一揮魔杖,坩堝清理一空。斯內普霍然站起身,從自己的魔藥材料倉庫裡翻出紫藤葉子、香辛料的塊根、乾癟的扁豆和幾塊橘皮,重新點燃了酒精燈。
……
直到看著那隻灰黑色的貓頭鷹在天上漸漸變成一個肉眼幾乎看不見的黑點,斯內普恍然驚醒,幾乎想立刻給自己一個阿瓦達索命。
他怎麼能……他怎麼能……
他的手指顫抖著,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袍襟,內心的恐懼依然翻湧上來無可抑制。
他才剛剛聯絡鄧不利多沒多長時間,居然就出了這種婁子——一瓶小小的魔藥,他的身份很可能暴露——他大概是世界上最短命的間諜了——也有可能給莉莉帶去危險——
窗外那麼好的陽光,他卻覺得寒冷至極。
斯內普不敢想象,當莉莉發現寄了那瓶魔藥的人是自己以後,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他痛苦地跌坐在地上,幾乎無法思考。
幸好,只是幾乎而已——斯萊特林的冷靜幫助他逐漸找回了自己的腦子。
然後斯內普意識到,他即使在腦筋不清楚的情況下,居然也沒有露出太多破綻:他用的魔藥瓶子是最常見的一種——斯內普從來都不會為了那些華而不實的東西浪費時間和精力,盧休斯為此不知道嘲笑過他多少次;包著藥劑瓶的羊皮紙也是隨處可見的一種;唯一可能成為破綻的,就是他的貓頭鷹——但那傢伙長相毫無特色,就是斯內普自己也不能保證能在一群貓頭鷹混在一起時準確地找出這個的傢伙。
但是為了謹慎起見,斯內普還是透過守護神——一隻銀色的牝鹿——把自己剛剛做下的蠢事告訴了鄧不利多。
這時斯內普才輕輕吐出一口氣,癱軟在地上,這時才發現冷汗已經溼透了後背的長袍,心臟跳動的聲音震得胸腔發疼。
他乾脆四肢攤開躺在地上,看著空白的淺灰色的天花板,感覺所有的力氣都從自己的體內被抽走了,手腳都發軟的厲害,但依然止不住輕微地顫抖,左臂被賜予黑魔標記的地方似乎有什麼東西要跳出來,但斯內普知道這只是自己的錯覺。
自從答應了鄧不利多的要求之後,每時每刻斯內普都有走在細細的鋼絲繩上的感覺,一不留神就會跌進萬丈深淵。才只一個星期,斯內普就覺得那根繃得緊緊的心絃似乎隨時都要斷了。
但他知道不會。無論情勢多麼艱難,他都會堅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