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著沙塵味的風,撲面而過,馬超從風中,嗅到了一絲血腥的味道。
那種感覺,讓人戰意陡起,馬超的那顆殺戮之心,被這血腥的味道點燃。
他馬超自出道以來,橫掃西涼無敵,羌人聞其名無不膽戰心驚,尊其為神威天將軍,視若天神,甚至好不吹牛的說,他就算單槍匹馬進入任何一個羌人部落,部落首領都得卑躬屈漆相迎,絕不敢有半點不敬。
他馬超,就是西涼的神,不敗的神!
然而,他這個西涼之神在西涼不敗的神話,卻被另外一個神,另外一個神話所終結。
先是長安之戰的失利,接著又被連破三城,連老窩都被丟了,而更丟臉的是,他臨撤走之前,還被射了一箭。所幸鎧甲極其堅厚,敵軍又是用長弓在百餘步之外施射,雖然透穿了鎧甲,但是隻是傷了皮肉,未及骨頭,包紮一下之後,尚能交戰,影響不大。
馬超上一次受傷,還是十三年前,他年歲尚未滿十六歲的時候,當年韓遂和馬騰相爭,他被閻行偷襲一次而受傷,至此之後再未受過傷了,而且如今的閻行也不是他的對手,對他要避讓三分。
時隔十三年之後,堂堂的神威天將軍再次受傷,叫他如何不怒火沖天,恨不得將那偷襲者碎屍萬段!
這一次,一定要殺個痛快,讓那些公孫賊軍,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最最慘重的代價吧。
一騎飛馳而來,急聲稟道:“報~公孫賊軍,傾巢而出,在臨涇城西門排開陣勢,準備迎戰,請老將軍知悉!”
“什麼?”不只是馬超疑惑不解,就是馬騰和韓遂兩人也瞬間凌亂了。
難道公孫軍又增兵了?
馬騰急聲問道:“賊軍多少人馬?”
那斥候答道:“約八萬步卒,三萬騎兵,合計約十一萬兵馬。”
這一刻,不但馬騰、韓遂和馬超認為公孫白在找死,就是身後的諸將也認為公孫軍在自尋死路,一時間情緒高漲,紛紛叫囂著要親自斬下公孫白的人頭。
數里外,十一萬公孫軍馬步兵馬,尚在倉促的集結,軍陣剛剛排列整齊不久,涼軍就奔騰殺至。
在公孫軍視野中,地平線的盡頭,彷彿忽然擠出了一汪平靜的湖泊,奪目的陽光在湖面上如鏡般閃耀,宛如沙漠中蠱惑的幻覺。
耳邊,陣陣的悶雷聲隱約傳來,飛快的逼近,大地也隨之莫名的顫慄起來。
公孫軍的神經,立時都緊繃起來,那一張張的臉上,驚慌之色,在剋制不住的湧現。
他們的視野中,那面湖泊正由東緩緩的飄來,恍惚間,讓他們以為是幻覺。
轉眼,他們就意識到,那並非是什麼幻覺。
滾滾的驚雷聲,飛快的接近,雖不急促,卻十分的沉重。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驀然間。
數不清的戰旗!
數不清的騎兵!
數不清的刀槍!
鋪天蓋地,一瞬間的填滿了公孫軍的視野。
那是十二萬身披鐵甲的西涼鐵騎,以銅牆鐵壁之勢,齊齊的向前推進,才會產生的極度震撼的場面。
這驚人的畫面,瞬息間,震撼了不少公孫軍步卒。
十二萬騎兵同時出現,那是何等恐怖的場面,除了那些身經百戰的公孫軍騎兵,當年在漠南、漠北草原見過匈奴人和鮮卑人有這麼多騎兵,其他大部分解憂軍步卒,何曾見過如此多的騎兵?
就算是白馬義從、墨雲騎和飛狼騎三隻騎兵,也清楚的知道,這隻西涼騎兵的戰鬥力,遠遠非當年的鮮卑騎兵和匈奴騎兵可比。
十一萬大軍,騎兵在兩旁,步兵在中間,整齊的屹立在草原之上。
公孫白望著那來勢洶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