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他手中的長槍剛剛舉起,顏良手中的鋼矛已經刺中了他的胸膛,然後透胸而出,杜長手中長槍一鬆,掉落在地,口中鮮血狂噴。
顏良哈哈大笑。手中一撩,杜長那一百多斤的身軀便已被高高的挑向了高空,鮮血從空中一滴滴的墜落,臉色在火光之中已變得十分慘白。
“將軍,快走!”杜長雙手抓著矛杆,雖然已痛得呼吸困難。依舊艱難的回頭嘶聲怒吼。
“兄弟!”
大旗下的張燕睚眥欲裂,催動胯下的駿馬就要向前來拼命,卻被公孫續死死的攔住。
“伯父,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快走!”公孫續急聲喊道,緊緊的抓著張燕的馬韁不肯放鬆。
眼看顏良手中一抖,將杜長的屍體甩落在地,任身後的騎兵踐踏。又朝中軍大旗殺來。張燕無奈之下,一邊大哭,一邊率眾調轉馬頭,往後營奔逃而去。
熊熊的火光,照得夜色一片通明,火光下的黑山軍眼見中軍大旗已經倒卷往北而去,徹底的變得潰不成軍,四散奔逃。再無戰心。
最後張燕和公孫續只摔得幾百名騎兵逃出了大營,奔往北面而去。
……
眾人如同驚弓之鳥一般。數百騎簇擁著張燕和公孫續一路狂奔,只恨那馬少生了幾條腿。
夜色之中,只聽到耳邊的風聲呼嘯,隱隱傳來追兵的喊殺聲,眾人不敢怠慢,一路飛馳狂奔。
天色逐漸大亮。眾人奔到一個三岔路口旁,身邊的黑山軍將領於毒急問道:“主公,往北是通往范陽城方向,往西是通往黑山城,請主公定奪。”
張燕思慮片刻。一咬牙道:“往北,回范陽城,整頓兵馬再來救易侯!”
“是!”
一行人催動胯下馬匹,帶動著滾滾的塵土往北而去。
果然往北方向一路相安無事,行了三四十里地,遠遠看到一條寬敞的山谷。
身邊的公孫續回頭對張燕道:“伯父,我等逃了半宿,如今人困馬乏,不如在前面山谷中先休息片刻。”
張燕回過頭來,果然見到背後的眾人胯下的坐騎一匹匹都喘著粗氣,一副體力不支的模樣。黑山之中自來少馬,勉強湊起來的騎兵也是劣馬居多,哪裡禁得起這般拼命的奔波。
張燕嘆了口氣,自己也覺腹中飢餓,只見前面山谷之中好似有一道溪水經過,倒是個休憩的好地方,於是點了點頭。
行到谷內,果然見崖壁峭立,淙淙流水至岩石上緩緩流下,彙整合一道溪水在道旁流過,看起來十分清澈。
張燕領著眾人下了馬,先自己捧起了幾把溪水喝了幾大口,又洗了一把臉,然後將馬牽到溪水邊飲水。
於毒遞過來一些乾糧,張燕和公孫續肚子確實餓了,接過乾糧猛啃了起來,一邊咀嚼著口中的食物一邊朝山谷另外一端出口張望。
這道山谷很長,約有三四里地,兩邊峭壁聳立,滿山的草木雖已枯黃,但依舊可以看出春夏之時的茂盛的樣子,風中不時傳來幾聲猿啼和鳥叫的聲音。
然而風中吹來的,不只是猿啼和鳥叫的聲音,突然又傳來一陣急劇的馬蹄聲。
眾將士臉色大變,紛紛翻身上馬,挺起武器準備迎戰。
張燕也急忙登上馬鐙,正要跨上馬背,卻被身邊的於毒一把扯了下來。
張燕大怒,正要喝罵,卻聽於毒急聲道:“主公的金色兜鏊和鎧甲過於顯目,末將請與主公互換裝束,事若不濟,請主公趁亂先撤,主公乃百萬黑山軍民所望,不可輕身。”
張燕心中一熱,激動的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終卻什麼都沒說,換下了衣甲。
另一名黑山軍將領,也急聲對公孫續道:“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