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這才說了新的內容:“怎麼它是八隻頭?!”
聽到她這麼說,也有些心悸的張牧雲,變得十分驚訝,忙問道:“怎麼?你們也不知道大旅淵蛇神是八頭妖魔?”
“是啊……”
“怎麼會這樣!”張牧雲大驚,“本來我還以為是自己扶桑語不熟,因此沒能聽清你們之前幾次的說明。怎麼……這麼說,你們根本不太瞭解這頭妖魔?!”
“是……不對!我們已經盡力去弄清能打探到的這妖蛇的一切!”
“那怎麼還會連它有八隻巨首都不明白?
“因為……其實在大旅淵蛇神的口下,基本沒有生還者!”
“啊?!那你們還來?!”張牧雲一陣驚慌,他忽然意識到,好像自己之前的念頭,忽視了什麼……果然便聽那本來嚇得魂不附體的女射手,忽然一昂頭,英美不俗的臉上充滿了驕傲:“我等天照大神的子孫,就算死也要死得悽美。人間一生何其短暫,與其平庸活得百年,不如絢爛如花片刻,投入到這萬眾矚目、千古流傳的最強妖魔挑戰壯舉之中!”
“你們……”看著女箭士因為亢奮而容光煥發的面容,張牧雲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而觀海澄月還在興奮地繼續:“你見過櫻花的凋零嗎?那短暫而絢爛的一生啊,真的好美、好美……”
“瘋子!!!”看著如痴如醉的女射手,張牧雲終於找到了對這群人最恰當的描述!這時候他也終於明白自己之前忽視了什麼:他原來一直用中原人的邏輯,心說這群人糾集起來,個個躍躍欲試,那應該是十分靠譜啊。按中原人的做法,絕不會“明知不可為而為”,所謂“雖千萬人吾往矣”那種主動找死之道,要麼存在於文人篇章的詠歎中,要麼就是萬不得已,比如腰眼子上有支利刃頂著,必須如此,才如此。
所以,張牧雲本來心說,再怎麼講,這次“大旅淵蛇神討伐”之行,不說有什麼太多收穫,至少可保得性命無虞;這樣還能一路領略大和國風物,按常理講是一舉兩得。誰知道,自己卻忽視了這些異族人的國民性,導致他竟然快快樂樂地和這群以取死為樂的瘋子走在了一起!要知道,眼前這大旅淵蛇神的體積,實在太過龐大;如果說將她比成一條巨蟒,那以前在長江之濱枯木村碰到的魔骨修蛇,只能算小水蛇一條!
當然,張牧雲生性樂觀,思維靈活,在心中哀嘆之餘,倒也有閒暇想到:“原來丹山魂就是燻蛇的雄黃!這常見礦藥,他們怎麼如此珍惜?”他卻不知,丹山魂還是中原古書中對雄黃的稱呼,正學習天朝文化禮制的大和國,連這名稱也不管新舊的囫圇吞棗。並且因為東瀛諸島現在雄黃還非常少見,所以只有以巨勢家財雄勢大,才能給這次橫山克崗為首的討伐隊配上這麼一個拳頭大的雄黃石。
就在張牧雲想到雄黃石的時候,因為那八頭大蛇妖已經將大半個身子都探出了水面,以致於大旅淵上方如同一座高山平地而起,遮住了討伐隊這些人所有能見的日光。本來經過之前那番折騰和等待,這日頭已經偏西,但畢竟還天光明亮;但這時候,當大旅淵蛇神露出真容,則把原本的白晝徹底變成昏暗黑夜。這時候,張牧雲抬眼望去,那大蛇神八顆腦袋上的十六隻蛇眼,猶如懸在黑暗夜空的牛油明燈,金光明亮,爍爍放光,十分��恕�
“是誰人、膽敢打擾我睡眠?”居高臨下的八頭大蛇妖,俯視著大旅淵邊陰影中的渺小人類,發出一陣鏘鏘刺耳的憤怒斥責聲。蛇言妖語,滾動如雷,不僅喋喋難聽,配合上八隻如水草般不停動盪的大頭,這不知出自哪一口的話語,對大旅淵畔這群人類來說,顯得十分可怖詭秘。
“是我們!我們是……”正當橫山克崗踏前一步,想說幾句場面話時,冷不防便聽到一陣尖銳的嘯音破空而來——“啊呀!”畢竟是死人堆裡打過滾的巨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