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找回來,不管是顧府還是韓王府,都不會好過!”
“皇上這是要挾民婦嗎?皇上為什麼不想想皇后為什麼要離宮?那樣單純的一個女子,喜怒形於色,品性善良,從不對人玩弄心機,為什麼要把她放到一堆女人中間爾虞我詐,只為了爭搶本就應全屬於自己的丈夫的一夕寵愛?她生存不下去的,皇上,連顧六都知道這一點,難道皇上不知道?如果皇上明知道而不去好好對待她保護她,那皇上為什麼不成全了她放了她?能勝任皇后這個位置的人不多,可勝過她的人還是有的,且不知皇上想要尋回的是西乾的皇后還是自己的妻子?”
皇甫重霜放開她,背對她負手而立,良久,然後才說:
“你以為,朕會把她放到一堆女人當中讓她傷心難過嗎?我從未說過要納妃,只是她不信我,不信我……”低沉的聲音隱忍著無奈和痛楚,他仰起頭,深深的嘆了口氣。
“她不是不相信皇上,而是知道,擴充後宮,是帝王的需要。”流芳說:“皇上與懿君多年情分,雖有一時切膚之痛,可是傷口總有復原的一日。民婦言盡於此,皇上無論如何懲罰民婦,民婦沒有怨言。”
皇甫重霜冷笑,盯著流芳說:
“好一個沒有怨言!聽起來倒好像是你挺身而出仗義救人了?你是懿君的朋友,算來也是朕的堂妹,更是阿煜的妻子,可是在這件事情上如果不是你推波助瀾,懿君想離開也不過是有心無力的事。你以為朕會相信你真不知道她在哪裡?你不說,朕難道就找不到她了?你要替她守口如瓶盡一個朋友的本分而丟棄身為臣子的本分我便成全你……”
也許她是個很稱職的閨中密友。
但她真不是個好女人。
西浦大獄的牢房裡,坐在乾草上的流芳抱著膝蓋無意識地把頭埋在雙臂中。一次又一次地對自己下了這樣的結論:她不是個好女人。
當初,如果不是那麼決絕地斬斷了對顧懷琛的情,多走幾步,或是在原地等他,那麼就不會有後來的那許多的恩怨糾纏;
後來,如果不是愛上了容遇,老韓王不會因她而死,容遇也不會為她歷盡磨難。
閉上眼,便似乎浮現出顧懷琛那已經失去了呼吸和溫度的臉,然後是容遇口吐鮮血蒼白如紙的模樣……她的心驟然地痛了起來,像被鋒利的刀刃絞過一般。
對他說了那樣狠的話,明知道那是他的死穴卻偏要刺上一劍。他不會原諒自己了吧?
面前的飯菜已經冰冷,被關進來大概有五六天了,可是沒有人來看過她,女牢頭每天只是放下飯就走,任憑她自己自生自滅。她不知道容遇究竟怎麼樣了,她的心總是懸著,空洞得有些可怕,有時會胡思亂想到他到底會不會出了什麼事而皇甫重霜根本不打算讓她知道,更不可能讓她見他一面。
這樣的想象和認知讓她有些惶惶不可終日,然而她又很堅定,她不願意告訴皇甫重霜更多的關於懿君的訊息,後宮不一定會毀了她,可是她會賠上一生的自由與快樂的。
她不忍心。
懿君是朋友。來到這個陌生的時空,同性中也只有楊懿君對她,是由始至終地真心相待。
她只能冒險一賭,賭皇甫重霜對懿君的情意,賭他會為了她懸空後位,不敢堂而皇之地處置自己;
她同樣也在賭容遇對她的寵愛,不會讓皇甫重霜真的殺了自己。
“有人來看你!”女牢頭丟下一句話便避開了,流芳迷糊地睜開眼睛一看,只見看雲白嫩的手緊緊地抓住牢房的柱子,眼睛通紅地看著她,帶著濃濃的鼻音喊了她一聲:
“媽媽,你怎麼了?你為什麼不回家?”
流芳心裡一酸,眼淚差些就要掉下來了,對看雲身邊的楚靜風大聲說道:
“阿風,誰讓你帶他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