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眉,說:“那麼,這聚萍館裡的兵衛,不是靖山王的?那倒奇怪了,王爺怎麼會把她的安危交付他人之手?”
網?“沈京!”顧懷琛不滿地說:“你不覺得你話太多了?!”
這時,他們走過迴廊,穿過一角花園,便到了凌波苑。還沒踏進大門,便聽見一個聲音說:
“我說了我不要喝這藥,你是耳朵聾了還是怎的了?再不長記性乾脆我把你的耳朵剁了吧!”
那聲音盡是怒意,有些虛弱,還有些氣力不足的勉強。
“公主息怒……靖山王吩咐過這藥專治公主的寒症,奴婢不敢……”
“哐當”一聲,藥碗被摔在地上,藥味蔓延開來。
顧懷琛大步走入裡廳,沈京略一沉吟,站在門外等候。
“怎麼了?誰又惹你生氣了?”顧懷琛溫和而有耐性地說,“不想喝就不喝,何必生氣?回頭我讓葛春來把藥做成藥丸子,用水沖服,就沒有那麼苦了。”
那聲音像是煞了尾的曲調,再無半個音發出。沉默了片刻,沈京幾乎奈不住拔腳就要走進去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陣咳嗽,猛烈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只聽得顧懷琛用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背,一邊說:
“銀環,快把水拿來。今日還是咳得厲害嗎?不是跟你說過別坐在窗前吹風,怎麼還是這般不愛惜自己……”
“我倦了,你請回吧。”她喘著氣說,冷淡之極。
“今日,有位朋友想見你。”對於她的無禮拒絕,他似乎一點都不放在心上。
“是誰?”
“沈京。還記得嗎?當初……”
“不見。”
他默然了一瞬,然後說:“流芳,他就在門外,你若真不想見他,你自己打發了他就好。我到漱玉池旁等你,不要太久了。”
顧懷琛起身離去,見到門外的沈京時腳步稍稍一頓,低聲說了句:
“不要說些傷她心神的話。”
沈京頷首,走進裡廳,廳內光線昏暗,硃色雕花漏窗透著淺淺的光,她倚在貴妃榻上,烏髮長垂,身上錦緞華衣,可是轉過臉來看他時,那張蒼白瘦削的臉在錦緞的映襯下竟然異常的黯淡無華,嶙峋得讓人心疼。
他怔了怔,她卻對著他虛弱無力的一笑,說道:
“阿京,好久不見了。”
那笑容輕淡得似乎風一吹就散了,在她的眼裡,他看不到憂傷寂寞,只看到了死灰般的沉寂。
“流芳,你清減了。”他說。
“幸好,”她自嘲地笑笑,“我這副樣子沒有嚇到你。”
這三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沒有問。也沒有說起過去的事,更沒有提到容遇,只是坐下來,貌似輕鬆地說起自己這幾年在東庭和屹羅的見聞,又把隨身帶的竹簍放下,取出那些卷軸在流芳面前一一開啟,給她講畫畫時的趣事。
“阿京,真羨慕你,短短几年時間去了這麼多的地方。你走的時候說去遊學,打了聲招呼就走了,要是你告訴我,說不定我那時就跟你去了呢。”說著忽然猛地一陣咳嗽,沈京連忙把茶杯遞到她口邊,她接過,雙頰有些不正常的潮紅,喝完水後似乎才好了一些。
“流芳,你願意的話,我會想盡辦法帶你離開這裡。”猶豫了許久的話終於忍不住說了出口。
流芳一怔,接著便是搖了搖頭。
“你就不想見他嗎?有人說他病了,有人說他瘋了,你就一點也不關心?”沈京有些意外,可是很快又釋然了,“流芳,還是外面的傳聞是真的?你跟顧懷琛……”
“阿京,”她笑著搖頭,笑著落淚,“不要強人所難,好嗎?”
丫鬟銀環怯生生地端上來一碗藥,遲疑著說:
“公主,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