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家人一道來,熱熱鬧鬧的滿臉喜氣。而自己,不用想,那張臉都是落寞的,表情比一定苦瓜還苦。
“流芳?”
流芳轉過身去,不期然看到了曹楠。
“曹公子,也來拜月老?”她有些意外,微微一笑說。
“流芳可願相陪?”曹楠本來只是經過,看見熟悉的身影,半信半疑叫了一聲,竟然真的是她。
流芳和曹楠進了月老祠,四處隨意逛逛,曹楠牽起她的手,說:
“人說月老祠很靈驗,來,我帶你進去求取一簽,可好?”
流芳走出月老祠的大門時,臉上的表情很不自在。
她的手裡拿著兩枝初開的素心臘梅花,梅色淺粉,陽光下看著有些晶瑩。花是曹楠剛才在月老廟後院偷偷折的,遞給她的時候微笑著說了句:
“這臘梅,希望送得不會太晚了。”
在大門外站定,流芳清了清嗓子對曹楠說:“曹公子,時候不早,我先回府了。”說罷不等曹楠有什麼反應,徑自轉身便走,曹楠下意識地拉住她的袖子,不料她用力一掙,力度沒控制好一個踉蹌便到了大街中間。
一聲尖利的馬嘶聲響起,流芳驚駭地看到那匹拉著馬車的黑駿馬前蹄一揚就要踩到自己身上。不是這麼倒黴吧,送上門的桃花自己偏覺得不自在想要落荒而逃,可居然就要被眼前的高頭大馬踏扁了?!
流芳以為這次非死即傷了,不料就在這一瞬被人衝過來用力抱住,在地上打了個滾險險避開了馬蹄,隨即便聽到車伕的責罵聲。
曹楠放開滿身煙塵一臉震驚尚未回魂的流芳,關切而緊張地問:“流芳,你還好吧?有沒有傷到哪裡了?”
“怎麼回事?”馬車簾被掀開,一身穿錦袍尊貴男子問。
“王爺,有人忽然從半路衝出來,所以……”
容遇下了馬車,走到那跌坐在地上的兩人面前。流芳第一次切身體會到什麼叫作冤家路窄,同住在一個府里老死不相往來,怎麼連發生一次交通意外,就與前夫碰上了呢?
容遇只是冷冷地盯著灰頭土臉一身塵埃的流芳,目光掃過散落在一旁的臘梅後變得更為冷峻,她的青色衣衫上還留著幾瓣被壓得瘀紫了的花瓣,月老廟的香火氣息及時地飄入鼻端,某種猜測和認知使得他的心情惡劣得一下子墜入了谷底。
曹楠的反應很快,一見到容遇,馬上便起身行禮。容遇擺擺手,淡然地說:
“曹大人可安好?幸虧有驚無險。”
流芳卻仍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眼睛也不看容遇,可是心裡還是舒服了些。容青說他去了玉蘭巷夜不歸宿,看來,還是子虛烏有之事。
“王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溫柔婉約的聲音響起,姚豔詩掀開簾子,也下了車。
流芳霍地抬頭,墨如點玉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著眼前青色羅裳白色軟紗襦裙形貌昳麗的女子。姚豔詩愣了愣,這個男子似曾相識,可又尋不到半分記憶,被人這麼大膽地盯著看是常事,於是她淺笑道:
“這位公子可是摔著了?地上冷,不宜久坐。”
很有風情的一個女子。這是流芳得出的結論。
曹楠這才意識到些什麼,伸手扶起流芳,流芳皺著眉對曹楠說:
“曹兄,在下的腳好像擦傷了,走不了,不知你是否方便背在下走一段路?”
容遇蹙眉,盯著她,目光中隱藏著著惱意和心疼,說:“曹兄,本王送你們一程。”
“不用了。”曹楠還沒說話流芳便已經開口,掃了一眼姚豔詩,冷淡地說:
“謝王爺美意。可惜,我們不同路。”
氣氛頓時僵住,姚豔詩驚訝地看著面前這身量不高的男子,容遇冷冷地看著曹楠,薄刃似的